蒲察氏忙打圆场,在金王的面前她可一向是最善良最疼孩子的:“陛下莫动气,老五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不是故意和陛下对着干的。”
元胜无奈的叹了一声,自己何时和父王对着干了?
“你这孩子,我们做父母的总是考虑的多些,爱子则为之计长远,你既已认定郡主非她不娶,那陛下许你们成亲岂不是遂了你的心愿吗?何必执意离去呢?”蒲察氏又对着元胜说道。
“儿臣为何执意离京别人不知道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吗?”看到蒲察氏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元胜就来气。
“岂有此理!你就是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你从小学的礼仪孝道都学哪里去了?”金王最近觉得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前有元胜闹着离京后有元朗得病,朝政也多繁杂事务,让他心力交瘁,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
“儿臣的母亲是辽人舒氏,不是金人蒲察氏。”提起母亲两个字就如同点了元胜的气门,当下没好气的直接回怼。
“你!逆子!逆子!”金王气的拍案而起,蒲察氏也忙站了起来。
琼嬅忙也拽了拽元胜的衣角,不料元胜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直接举了起来:“父汗就当儿臣是逆子好了!儿臣为国尽忠多年,从未奢求过什么,如今只想与心爱之人过些宁静平和的日子都不行吗?既然我们的命运连自己都掌控不了,生在皇室又比那些普通百姓有何好处?还不如做一介乡村莽夫自由自在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金王北堵得说不出来话,今日本来他和蒲察氏就是做了两手准备,这被元胜气得够呛,当场又拍了一下桌子,“好!你既不愿做朕的儿子,朕就准你所求!你去吧!”
元胜略有吃惊的抬头看向金王,金王此时被他气的浑身发抖,无力站着只得重重的坐了下来,他只想带琼嬅远离是非之地,从来没想过要不做父汗的儿子。
一时间大殿之中无人说话,气氛冷到了极点,许久那金王缓了口气,瞪着站在元胜身边的琼嬅:“见到朕和老五父子反目,郡主却没话可说吗?”
琼嬅撩起裙摆跪了下来,朝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陛下,虽然臣女入金不久,也只朝见过陛下几面,但臣女依旧看的出来,陛下爱子心切,对王爷舐犊情深,只是王爷和陛下的性子太过相像,以至于常不能心平气和的交流,臣女与王爷朝夕相处,岂会不知王爷对陛下既崇敬又爱戴,就是不知道如何表达,王爷和臣女执意离京,并非要与陛下割断关系,王爷是陛下的亲生骨肉,难道陛下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金王是真的老了,听到琼嬅的话又看到一脸悲伤之色的的元胜他心中难免感慨起来,是啊,他何曾想真的让元胜离开,而是舍不得罢了,只是琼嬅说的对,作为一国之君,他岂能丢下脸面亲自去挽留元胜?
见金王有所动容,琼嬅趁热打铁,接着说道:“臣女虽未生在帝王之家,却也是皇室亲眷,对陛下和王爷之间深厚的父子之情既羡慕又感同身受,皇室里的感情总是要比寻常人家隐忍的多,王爷不善言辞,无法将内心的真实情感告知陛下,陛下既知王爷别无他意,不如放我们离去,让王爷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请陛下成全。”
琼嬅说着又磕了个头,旁边的元胜也跟着跪了下来,朝上重重的磕了个头:“请父汗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