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闻言,目光如刀般剜向齐妃,随即转向安陵容,言语间满是轻蔑。
“哼,会弹两下琴,就想着能得宠。未免太过天真了。
纵使琴技学的再精妙,也不过是宴席上供人一笑的乐师歌妓罢了。
更何况,安贵人那几首曲子,恐怕也难登大雅之堂。”
安陵容面对华妃的讽刺,非但不显慌乱,反而绵里藏针的回应。
“臣妾自知才识有限,但幸得太后与皇上垂爱,皆因臣妾之琴而感身心舒畅,此等荣幸,臣妾喜不自胜。
臣妾抚琴,绝非为炫耀技艺,只是为了让皇上和太后舒心。”
安陵容轻轻抬头,扫过华妃那张因自己敢正面回应而略显惊愕的脸,继续说。
“至于娘娘所言,臣妾的琴音难入大雅之堂,臣妾心中实难认同。
音乐之美,在于能触动人心,不问场合高低,更不在于演奏者身份尊卑。
臣妾所奏,或许正是因娘娘心境与之相异,方难以感同身受。“
在华妃欲开口反驳之际,皇后宜修适时地插入了这场微妙的对话。
她勾唇一笑,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
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皇后威严。
“诸位妹妹皆是皇上的妃子,首要之责便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
在这宫中,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只要能让皇上满意,便都是极好的。
华妃妹妹何须为此等小事争执不下呢?“
皇后看着华妃这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话锋一转。
“皇上刚登基不久,与其在此争论琴音是否大雅,不如将心思放在如何尽快为皇上诞下皇嗣的事上。
众位妹妹,都年轻貌美,更应把握机会才是。”
华妃闻言,脸色微变,目光愤愤地扫了安陵容一眼,心中翻江倒海。
皇后此话,在华妃耳中,无疑是赤裸裸的讽刺。
后宫之中,谁人不晓,她最得皇上盛宠,却在这子嗣之事上,始终无法如愿。
华妃深知此时不宜发作,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故意忽视皇后的言语挑衅。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其余嫔妃竟整齐划一,纷纷附和皇后,异口同声地表示:“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这一幕,如同火上浇油,让华妃心中的怒火更甚。
数日之后,年大将军打了胜仗的消息传来,京城内外都染了喜气。
宫墙之内,皇上也开心的接连数日留宿翊坤宫。
延禧宫内,烛光摇曳,安陵容虽数日未见到皇上,倒也不急。
她绣的虎头帽已经快要绣好了。
突然,门外传来小桂子恭敬的禀报声。
“小主,华妃身边的周公公来了”
芷若闻言,秀眉轻蹙,抬头望向安陵容,眼中满是忧虑。
“小主,这么晚了,周宁海突然造访,怕是有些蹊跷。”
话音未落,只见周宁海踏入室内。
他先是按规矩行了礼,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安贵人,皇上想听贵人唱小曲,正在翊坤宫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