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皱起眉头,关切问道:“怎么回事?儿子,你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可能是吧。但"胖子"身上所有的事,我却记得一清二楚。问青竹,说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得暂时失忆。”杨迷糊用手抹抹泪水。
“想不起来,慢慢想,咱不急哈。”老娘轻拍他的肩膀。
杨迷糊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娘,我问你个事。你有几个兄弟?包括堂兄弟在内。”
老娘疑惑的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有两个亲兄弟,三个堂兄弟,其中一个从小离开了家,再未见过面。”
杨迷糊点头又问:“娘你姓黑,还是姓苏?”
老娘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当然姓黑呀,这还用问?儿子,你今儿个好奇怪。”
“没什么事,真的没事,随口一问。哎呀,娘,菜是不是要糊了?”杨迷糊用力吸了吸鼻子。
老太太"哎哟"一声,跑进了厨房。
杨迷糊转头看向曹子墨,问:“你刚才摇头晃脑的,在背什么书?”
曹子墨不紧不慢的回道:“唐李白的"三五七言"。”
“背给我听听?”杨迷糊信口道。
曹子墨乜了他一眼,也未拒绝,轻声吟哦: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闻听,杨迷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冷的海底,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口中不由得训斥道:
“一个小屁孩,整天背这种伤春悲秋的诗,能有什么用?”
曹子墨很不服气,“私塾先生说,这可是千古流传的好诗,脍炙人口,直抒胸臆,哪里不好了?”
杨迷糊冷笑一声,“这些诗,能让你填饱肚子?能养活你自己,养活娘?你若一天不吃饭,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曹子墨梗着脖子,不肯示弱:“诗以咏志,诗以言情,有什么不好?再说,读书也是为将来谋生立命,怎么到了你这里,成了不务正业?”
一旁的好儿忍不住插嘴:“爸爸,你说的不对,小小叔认真读书,是好事。好儿长大了,也读书的。”
杨迷糊笑道:“读书当然是好事,但得读些有用的书,不是这些闲书。”
老娘似乎听到二人的争吵,又跑了出来,嗔怪道:
“老大,你少管闲事,你懂个啥?快点去洗洗手,吃饭!子墨,去叫你干舅干舅妈,过来吃饭!”
老娘看着子墨的背影,叹了口气:“老大,你咋回事?呲你弟干什么?都像你一样,只知道杀人掠货,刀口舔血?”
杨迷糊无奈摇摇头,没敢顶嘴,乖乖的洗手去了。
六个人吃完饭,老娘起身收拾碗筷,杨迷糊虚拦住,叫道:“子墨,你来洗碗。”
没想到,曹子墨没好气的回敬一句:“我从不洗碗!”
杨迷糊"腾"的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吃完饭,嘴一抹,就完事?”
他又拦住欲开口的老娘,“娘,你别管!子墨,你今天要是不洗碗,我就把你赶出去!”
曹子墨不屑一顾,“我花的又不是你的钱,吃的也不是你做的饭,你凭什么赶我走?”
杨迷糊大怒,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曹子墨,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半晌,他突然咧嘴一笑,“行,有本事你试试看!”
那一丝狰狞再次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