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酒劲,俯下身,神神叨叨低声道:“麻生君,我听到一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心中有鬼的麻生太郎,明显紧张了一下,盯着他,“二郎,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不可说的。”
杨迷糊故意迟疑再三,吊足了对方胃口,才道:“我可真说了,可不允许生气。土肥冢说,你像个女的。”
杨迷糊留了个心眼,只说"像女的",没说"是女的"。
麻生太郎脸色变幻不定,半响才道:“我就这么像女人?土肥冢为何这么说?”
“你看,生气了不是?他说……还是算了,说了你会更生气。”杨迷糊摇摇头。
“弘田君,别说半截子话,我不会生气的。”麻生太郎催促道。
“他说,你从不光着膀子,从不站着上厕所,洗澡时常一个人……”
“八嘎,这个该死的家伙,如此造谣诽谤于我。”麻生太郎闻言大怒。
“麻生君,说好不生气的,都怪我多嘴。”杨迷糊趁着酒态,拍了自己一巴掌。
麻生太郎突然一笑,“还行。至少他没说我是个娘娘腔。”
“话说,曾与你一组的川上小野,去了哪里?”
杨迷糊看似在岔开话题,其实是在火上浇油。
麻生太郎明显有些慌神,掩饰道:“不知道。弘田君,为何突然提起他?”
“嗐,说起土肥冢,就想起了他。还记得武田弘死掉的那次对抗吗?有一件事很蹊跷,你被我俩打掉离开后,土肥冢却执意要放过川上小野。”
此时的麻生太郎已定下了神,说话也自然顺畅了些。
“原来如此。我当时很奇怪,他被你俩前后夹击,是怎么脱身的?我曾问川上小野,他却支支吾吾的不细说。”
到此,杨迷糊才真正换了另外一个话题。点到为止,种下猜疑的种子就行。
没想只过了两日,杨迷糊听闻土肥冢被关进了宪兵队的牢房,有人说冢中渠并不是土肥冢杀的,他纯属冒功邀赏。
杨迷糊一边惊叹麻生太郎惊人的来历,一边又为那前辈高人捏了一把汗。
他倒不担心土肥冢会说出杀武田弘的事,因为土肥冢不会自寻死路。
他去找麻生太郎,神神秘秘道:“麻生君,听说土肥冢出事了,知道吗?”
麻生太郎一哂,“我也听说了。土肥冢这人真让人恶心。他那日出去与一个艺伎幽会,回来凑巧听说冢中渠死了。他胆子也真够大的,竟敢冒功!”
“那又是怎么露馅的呢?”杨迷糊不解道。
“简单啦。浪人社团死了社长,自然怕死屈服,主动来宪兵队交纳财物。影佐课长一细问,很多情节对不上,便成这个样子了。”
“那冢中渠究竟是谁杀的?”
“也算是报应不爽。这家伙作恶多端,应该是被那个传闻中的杀手干掉了。除了他,没人能做到,也是可怕。”
此事肯定是麻生太郎推动的。
此时,杨迷糊绷紧的心,也松懈下来。他佯装一叹:“唉,我那天要不是跟错了方向,而是守在浪人社团附近,这功劳应该就是我的了。”
麻生太郎呵呵一笑,又恨恨道:“哼,土肥冢,叫你造我谣,报应!活该!”
这是女子通常咒人的说话方式!杨迷糊自此确定,麻生太郎千真万确是一个女人。
冒功邀赏有风险,但也不是不可,主要看你编的严不严实。
杨迷糊又学了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