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出去又端了一个茶壶进来,拿两个干净的大白碗,给二人各倒了一碗水。
“看你们这穿着打扮,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我们这里偏僻,离村子里还得走上几个时辰。”
沈沚阮接过了碗,随即大口喝了起来。
走了好几个时辰的路,她早都口干舌燥,反观贤王,也是默默地端起了碗,慢慢把水都喝完了。
“大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第一次来,迷了路,找不到官道。”
沈沚阮把碗放在桌上,一脸真诚地问那女子。
“哦,我们这里就是芦苇村,因为周围芦苇茂盛,就叫这个名儿,我家算是在村子的边上,这里离附近最大的林县,还得赶个半天的路。”
那女子把茶壶放在一边,见沈沚阮和贤王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也不再拘谨,与二人说了许多。
两人走了一上午的路,一坐下来,才都觉得腹中饥饿。
那女子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见沈沚阮时不时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来,“我见你们也饿了,这乡野之地,没什么能吃的,家里还有些吃食,待会你们尝尝。”
她话音刚落,又对着门外招手。
沈沚阮这才看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孩童。
穿得倒是干干净净,脸上带着好奇之色一直打量他们。
一男一女,女孩个头稍微高一点。
“去地里找你们爹去,就说家里来了客人,让他薅些新鲜的芽菜回来再带点野货。”
那两个孩童听完,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了。
“家里男人这会在地里忙活计。”那女人解释道。
贤王喝了水,又听着女人说了许多,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袖子里空空如也。
他们二人还算幸运,果真在这芦苇丛附近找到了人家,虽然这家人家徒四壁,但是真诚热情。
向来善心的贤王本想拿些银子给他们,谁知一摸袖子,一个子也没有。
也是,平日里原宝都跟着他,寸步不离,用银子这些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
贤王顿觉尴尬,只能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不再言语,安静坐在一边,听沈沚阮与那女人闲聊。
过了小半个时辰,家里的男人回来了。
男人穿着一副短打,个头不低,虽然是个乡下人,但是看着倒是有些许书卷气。
院子里的大黄狗见到男主人回来了,兴奋地叫了几声。
那男人一进家门,就把手中的扑腾的野鸭和一条大鱼递到了女子手上,还从随身带的竹篮里,递了一把嫩绿的芽菜。
男人被晒得很黑,对着自己的妻子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身边两个孩童听话地站在一边,时不时闪着明亮的大眼去瞧沈沚阮和贤王。
“既然来了家里,那就是客,我们这里穷山恶水,就是靠河吃河,一点野味,望二位不要嫌弃。”
主人家留客,两人也不好拒绝,本来他们也饿了,就不再推却。
沈沚阮长得好看,看上去又很乖巧,家里的女孩看到她笑得温柔,便慢慢不再害怕,拉着她的手,把那只小白猫抱到她怀里。
小白猫很乖,安静地窝在沈沚阮的怀里,偶尔叫两声。
稍小一点的男孩跟在姐姐后面,看着沈沚阮去摸那小猫,也笑得很开心。
女子温柔地看了她们三个一眼,去了院子里另外搭搭出来的厨房。
没一会儿,院子上空飘起了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