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背着手,站在沈沚阮书案前,见她低头不看自己,也不说话,心里有些生气。
明明刚才跟李源说话时反应那么快,怎么到他了,她又沉默了。
想到这里,李聿有些不悦,他微微皱眉,伸出左手在沈沚阮的书案上敲了敲,语气也不怎么好:“我在问你话,你聋了?”
本来沈沚阮想低头回避,一般这种时候,别人就会离开,没想到他居然还对着自己发起脾气来了。
虽然她寄居在这府上,但是她从不主动招惹任何人,连对段熙禾都是因为她太咄咄逼人,她才反击,如今是怎么了,一个二人都来在跟她找存在感。
“大少爷,小女子惶恐。”
沈沚阮抱起书本,从容站起身,直视李聿的眼睛。
这句话听着像是示弱,但是沈沚阮的语气却并不怎么好。
说完她绕开李聿,径直走了。
徒留李聿在身后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小女子居然如此跟他说话!
李聿气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一个多月没来,听父子说是受了伤,要休息。
本来他们二人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来往,但是鬼使神差地,李聿还是让贴身的小厮去打听,才知道沈沚阮是扭到了脚,需要静养。他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小姑娘是沈清婉的人,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看在她父母早亡,自小寄人篱下,在府里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还是决定等伤好了,对她好点。
在看到她拿着书问李源问题的样子,李聿这才上前好意提醒她,李源就是个草包,整日趴在书案上睡觉,如何晓得书里讲的什么。
倒不如来问他,看在她可怜的份上,他必会告诉她。
没想到这丫头一点不领情,甚至对他如此态度。
李聿生气了,下定决心再不去理她。
日子恢复如常,府里看似一切平静。
腊月二十七,一封密信传到英国公府听竹轩。
夜色寂寥,听竹轩里静悄悄一片,唯独主屋的里间燃着两根蜡烛。
三皇子正在专注地看铺在书案上的舆图。
原宝拿着信进了里间。
“殿下,南边来信了。”
一听是南边,三皇子抬起头,接过了原宝递来的信。
信上熟悉的笔迹一看就知道是她长姐。
房间里的光有些暗,原宝怕伤了殿下的眼,于是又点了一盏灯。
信很长,有三四页纸,他看完,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原宝见了,凑到他身边,满脸期待。
“年后,南边的使臣就到了。”
三皇子说完,把信放在燃烧的蜡烛上。
没一会儿,那几张纸便成了灰烬。
一提到南边,原宝就高兴,那可是大公主的夫家,大公主前些年嫁去属地,虽然离得远,但是那王爷对公主十分的好,这也算是对他家三殿下为数不多的有利条件。
“明日准备进宫。”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