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怎么了?”徐子良担心地问。
“今年绝产了。”大舅更加郁闷,他将烟头扔在地下,用脚上的新鞋子在烟头上狠狠踩了几脚。就好像是烟头造成他的红薯绝产一样。
“怎么会绝产?”
想到脚上是新鞋,大舅又赶紧把脚收回来。一辈子节俭惯了,一双新鞋都如此爱惜,更别说遇到地里的农作物减产这种事了,他接受不了。
“谁知道呢,一块红薯都没见到,别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之前听都没听说过。”
见徐子良要离开,父亲很不高兴,他认为徐子良找借口开溜。
没等吃完席,徐子良就和大舅一起回他的地里看看地里的情况,尽管没法帮大舅解决问题,徐子良只是一个水果贩子,但关心一下也可以啊。
农业植保人员来地里看过,种子技术员也来过,换了好几拨人来看过,但他们对红薯绝产的原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同样的地,同样的气候条件,同样的薯种,同样的肥料,大舅用的是他亲自发酵的鸡粪,鸡粪也没问题。
“你说这是啥问题呢?”换了鞋子,大舅和徐子良来到地里头,地里的红薯藤看样和平时没啥两样,看上去挺有生机,一副丰收在望的景象,但几铲子挖下去,藤蔓下面什么都没有,一连挖了好几处,徐子良傻眼了,徐子良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呢。
怎么会一块红薯都没有?
确实是完完全全的绝产啊,一块红薯的影子都见不过。
一旁的地里,大舅前几天请来机手开着小型挖薯机已经挖过红薯地了。
一块红薯都没有,机手既郁闷又同情,工钱没收就走了。
“什么原因呢,你说这不奇怪了,红薯完全消失了,一个都没结,这太可怕了,种了这么多年的地,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呢。”大舅的声音有点发抖。
别说大舅,再有经验的农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吧。
“是不是红薯种的保存过程出现了问题?”徐子良问。其实徐子良知道大舅在这方面特别注意,应该不是这方面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绝对不是这个问题。”听了徐子良的话大舅果然有点不高兴。
大舅用一口竖井来保存薯种,那竖井将近十米深,那是徐子良从小的禁地,大舅从不让徐子良去那附近玩,怕徐子良一不小心掉进去,也怕徐子良掉进去会破坏他的宝贝薯种。
他把红薯种当成幼子一样看待。
“要不去省里找技术员来看看?”徐子良向大舅建议。
他们村地方小,技术人员的本领有限,也许大城市里的技术人员能帮大舅解决这个问题。
“要变了,要变了。”大舅就像失了神,他盯着红薯叶子喃喃自语,那样子就像丢了魂。
“什么要变了?”徐子良感觉大舅的神色很吓人。他准备回家去,红薯地绝收已经注定,徐子良继续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徐子良向大舅告别,说有啥事情再给他打电话。
大舅嗯了一声算作告别,徐子良知道,大舅的心已经完全碎裂在绝收红薯地里了。
刚走几步,脚下红薯蔓藤绊了一跤,徐子良差点摔个嘴啃泥。
站稳脚跟,突然,徐子良发现脚下的红薯蔓藤上有一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