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搭把手?”
“我们已经付过钱了,是现金。”父亲身边的新生家长‘揭发’道。
见徐子良有点生气的样子,父亲这才停止在校园里揽活。
新生军训,父亲不知哪里听来的军训过后新生都会把军训发的鞋子衣服扔掉的消息,于是在徐子良即将结束军训时,带了两只口袋收集旧衣旧鞋子。
“本来就是要扔掉的东西,扔到垃圾箱里多可惜,你们不要我要啊,带回去用不完的话还可以送人,那可是好东西。”父亲理直气壮的说。
徐子良拗不过父亲,硬着头皮向几个熟悉的同学要来军训服。
军训服只装了小半只口袋,父亲不满意,牢骚满腹的回家了。
于是,逃离这种家庭氛围,就成为徐子良的一种无形的选择,有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他却已经开始这样做。
所以当父亲想让他毕业后回乡下,但对徐子良来说那是不可能。
乡下的家,和水果店有一段距离,开店之后忙起来的徐子良更没时间回家看看了。
平时徐子良很少回父母那里,一开始徐子良吃住都在店里,挣到钱了,徐子良在县里租了房子,两室一厅,还能当仓库,放些包装盒之类的消耗品。
父亲有点心疼钱,虽然租房钱不用他出一分,但在他眼里这就是浪费,老家有房子,为什么还要花钱租房子?
“回家住多省钱,在家里吃更省钱。”父亲说。
“来回三十多公里呢,开车回去又耗时又耗油。”徐子良拒绝父亲的提议。
“你为什么要开车呢?人家都能骑车,你就不能骑电动车吗?”父亲又说。
“因为早上起得早,要去市场拉水果。”徐子良耐心解释。
“拉水果的时候你就换车开嘛。”
“那你咋不想想我每天在这路上风雨兼程的累不累?”
“年轻人,吃点苦怕啥,再说这也不算吃苦。”
徐子良把手机放在一旁,任由父亲在手里叨叨着。
这一次,让徐子良从县里批发蔬菜回去未果,父亲的不满有所升级。
“家里在盖房子,你有时间也可以来搭把手。人家养儿都能撑起一片天,咱家里指望不上你一丁点。”
徐子良以手机马上没电终结了父亲的电话。
挂了电话,徐子良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床尾的豆包。
豆包很乖,安静得让人心疼,睡觉时就连肚皮上呼吸的轻微起伏都看不见。
不对,这可不对,徐子良一跃而起,他伸手摸了摸豆包的身子,身子硬硬的,豆包已经死去多时。
想了想,徐子良给做兽医的姑父打电话问了问猫突然死亡的原因,乡下的姑父是看猪羊牛的,偶尔也会给猫狗看看病。
“是加菲猫啊,死之前情绪正常,吃饭睡觉都正常的话,那么可能死于心脏病,这种品种猫容易患上心脏病。”
徐子良的心很沉重,女友失去音讯,豆包又是女友托付给他的,没想到豆包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看着豆包像是在睡觉的小躯体,好像还会醒来的样子,徐子良心里有说不出的惋惜。
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因为和徐子良越来越熟,豆包眼神里满是依赖与信任,可一觉睡醒,就阴阳两隔,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与变故。
徐子良决定给豆包一个体面的告别。他为豆包进行了简单的葬礼。
用来盛进口橙子的木盒子,里面铺上了柔软的棉布,徐子良将豆包轻轻地放了进去,晚间带到楼下的冬青树下,豆包被葬在这里。
还有从雯欣家里一起带来的,兔皮做的小耗子,徐子良将玩具耗子一并埋在豆包的身边,带着熟悉的玩具上路,豆包独行的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