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陆山身侧小声道:“有人说是你,你觉得是吗?”
“不是。”
“这样啊。”
陆山耳边回荡那女人的声音,陈英是个疯子,她已经疯了。
巷角。
月光照射不进,黑暗如浓墨。
“这……这陆山怕暂时不能动手……”
老奴弯着腰,眼中闪过恐惧:
“他拜入了长鲸武馆,武馆学徒的身份我们出手就太针对了,这怕是会引起武馆不和。”
“嗯。”
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并不带有生气。
老奴反而更加害怕了,哆嗦着后退。
“那就让他当不了弟子,留不住武馆!”
陈英忽地笑了,一掌抽在老奴的脸上:“给我去请长鲸武馆的武师喝酒!陆山没那么容易学武!”
小院中。
陆山揉着眉心,一时头痛。
肝,必须继续肝才行。
陈英倚靠的是武馆,他现在也是武馆学徒,长鲸武馆的名头能保住他一段时间。
武馆之间有联盟,不可轻易触碰。
时到夜半,枯叶打着转漂荡。
一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脸上挂着愁苦:“陆山,你见到陆生了吗?”
“没见到。”
陆山本不想回答,但看到陆水的恳求,还是说了。
“就连你也没见到,这下去哪了……”
陆水愣愣的跌倒,捂着眼睛哭。
这一刻他也只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吃绝户的混球。
他拖着身子,双目无神,继续在黑夜中寻找,忽然一盏灯亮了起来。
“算了,我和你一块去找,就当还了你送的礼。”
陆山提着灯笼冷漠道。
陆水泣不成声,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山,低着头道歉不停。
他做了很多坏事,结果真出事了,一起吃饭喝酒的没一人出来帮忙。
他心里生出一丝希望,说不定陆水就躲在哪个巷子和喝酒,只是一时忘记回家。
风呜呜咆哮,吹的人骨头都空洞发脆。
陆水望着那倒在血泊中的陆生,一言不发。
许久,身子佝偻道:“走吧……”
他背着陆生回家,脸上永远失去了神色。
次日,清晨。
“陆水媳妇疯了。”
二婶缝补衣物忽然说出这么一句。
“哦,知道了。”
陆山没有多说,继续吃着早饭。
良久。
二婶看着陆山离开的背影,犹豫半晌道:“陆水一早写了封信给你。”
陆山转身接过信纸,他拆开扫了一眼。
果然是陆生做的……
可人都死了,也没办法了……
他随意的将信丢入火光中。
火焰贪婪的吞噬薄薄的信纸,密密麻麻的对不起化为灰烟。
“我做了很多的错事,直到昨晚我才意识到我错了。”
“我没有将陆水培养成你那样的好人。我一直认为好人是该被人吃的,正如我家一般,被人欺负,所以我长大什么都做,什么都干……”
“我会承担我做的错事,对不起……我想替我儿子道歉,也对你道歉。”
“我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陆山大步朝屋外走,神色不屑。
陆水对他的评语很错误,很难听。
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他也瞧不上那些烂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