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刘孝远,刘叔时常愁字写在脸上。
儿子趋炎附势,看不清人,几个武馆师兄拿他当冤大头宰都不知道。
他拍了拍赵平安的肩膀,笑呵呵道:“平安,我请你吃饭,走不?”
街边小摊。
一碗鸡蛋花汤,一碗小炒肉,一碟咸菜。
两人混着蛋花汤加点咸菜大快朵颐,如同吃着山珍海味。
陆山摸了摸肚子,谁说吃山珍海味才是和朋友吃饭呢?
赵平安往嘴里扒饭,愣愣出神,不知不觉满脸的泪水,他是真的很在意自己发小的。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关系突然就变了。
简单的一餐饭,猛的让他回忆过去,只是一起吃饭的人换了。
陆山摇头,他经历过,所以不会像那些少年哗啦啦的捧腹嘲笑。
“啊,你怎么哭了啊!这点事也能哭?”
其实成长路上会遇见很多人,可是最初遇见的,总是很难忘怀……
少年时代的月光和情谊,值得人落泪。
良久。
树影晃动,少年的脸红说明一切。
赵平安格外谦卑,恳求:
“陆哥,你不会说出去吧?能不能做个保证?”
“什么事?你刚才不是眼睛进沙子了?难道是真哭了?”
陆山诧异道:“我可不相信眼泪,就是哭我也不会让你买单,这钱我出了。”
“哦,对!眼睛进沙子了!就是现在还没出来!”
赵平安擦了把泪,扭了扭屁股,连忙起身冲过去把单买了,然后扯开话题。
“黑山县里的武馆,长鲸武馆对咱们猎户的态度最好,学起来也划算。”
“我爹也建议我去长鲸武馆……”
税银的事情算解决了一半,陆山要考虑更进一步。
那就是武道的事情,练武肯定是要练的。
不练的话,还是没办法从猎户中跳出去。
他思考一番后道:“那正好,我们一起去逛一圈。”
黑山县共有六家武馆,每家武馆各有特色。
而距离他们吃饭的地方,青空武馆最近。
“两位是来学武的?”
坐在堂前接待的武师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山他们,不置可否道:“去那边报名。”
态度不算差,但也不算很好。
陆山走进演武堂扫视一圈,里面多是锦衣,欢声笑语,只有少数穿着粗布短打的学徒,黝黑着脸躲在角落一言不发。
这里面或许有贫穷困顿使他们抬不起头,可亦有学徒们的排挤。
“走吧。”
残阳如血。
接连去了几个武馆。
青空武馆属于情况尚好的,有些就格外明显了。
身着粗布短打的学徒,很多鼻青脸肿的在武馆练武。
那些都是天赋不够的学徒,被其余学徒认定不能留下,便被欺压了。
“还真没几个可以选啊……”
陆山和赵平安返回外城,繁华走向衰败,越出内城,外面便越加破败。
瘦骨嶙峋乞讨度日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就像从地里长出来一样,到处都是。
陆山停下脚步,皱眉望去。
怎么这么多的道人?
没注意前还没发现,一旦刻意留心后,便发现,家家户户都有淡淡的烟气飘出。
道人们微笑拱手,将符纸送给那些苦命人:“烧为灰烬,食之不饿,驱除百病。”
“福德天尊大慈大悲!大慈大悲!”
苦命人虔诚的跪地接过符纸。
这不是道人!这是妖人!
陆山瞳孔骤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