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芽芽放学后赶到花房，就看到李舞独自坐在转椅上看书。
“芽芽！”
李舞高兴的看着他。
“李舞，你这次参加完比赛，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芽芽拿过她看的时尚杂志。
“起码最近应该没有我去参加的比赛了。”李舞转头看着程芽芽：“芽芽，你怎么和袁山青一起坐？”
“说起这个我就气，我们这些同学一个个都是乌合之众，只会落井下石，全班同学欺负一个女孩子，还要把人家赶出去，我就说一句公道话，钟瑞涛和王甫强又不让我说，你说这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连坐啊？”程芽芽提起这个事情就愤愤不平。
“班里的某些同学是比较激进。”李舞皱着眉头：“但是芽芽，你难道只考虑袁山青的感受把班级里所有人列成乌合之众，不考虑因为袁勇而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吗？他们的心里肯定是会难受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想你一样理智。”
听到李舞这样说程芽芽更难冷静了，他反驳道：“难道袁山青就活该被她没做过的事情连累吗？她是无辜的呀！犯错的袁勇！”
“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袁勇，那因为他被人连累的袁山青是你眼中的‘受害者’，那其他被袁勇害的甚至失去家人生命的人，难道不是‘受害者’吗？程芽芽！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去讨伐其他‘受害者’？为什么你会这么看重袁山青？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在意到要去和她坐在一起，去这样保护她？程芽芽，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李舞想起程芽芽护在身后的袁山青，心里不是滋味。
程芽芽现在心里更混乱了，听到李舞这样说开口解释道：“因为袁山青曾经救过我一次，我不能看着她就这样被人欺负。”
程芽芽缓缓讲述了他小的时候，因为掉进洞里被袁山青救的故事。
李舞安静的听完，她没想过袁山青就这样参与了他们的故事里，看着眼前着急为袁山青辩解的程芽芽，只觉得心里的奔溃要维持不住了。
“袁山青是很无辜，我建议你去和袁山青说，下周一早会让肖主任给她一个上台讲述自己无辜的机会，这是比你在班级里把所有人当成‘乌合之众’的去维护袁山青更快的解决方案。”
李舞说完，拿过他手里的杂志离开了。
李家
“乖乖宝贝女儿，回来了。”牛玲玲从沙发上看过去。
李舞应了一声后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咋啦？我的宝贝女儿，谁欺负你了？”
李大海听到这话，从厨房出来。
李大海敲了敲门。“诶？！谁敢欺负我闺女？不想活了吗？看我不弄他！”
“爸，没事没人欺负我，我就是今天第一天上高中的课有点累了。”李舞在房间里闷闷的说。
“老婆，你快进去看看我们闺女咋回事啊？这可不对劲啊？”李大海对着牛玲玲说。
“乖女儿，妈妈可以进来吗？”牛玲玲在门口问道，“妈妈有点担心你。”
“妈妈，进来吧。”李舞把门打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和妈说，妈给你做主！再不济你哥也能给你当个打手？当沙包？”
“妈～你就别霍霍我哥了”李舞听到这话，被逗笑了。
“妈，你有没有看错过我爸？有没有后悔过嫁给他？”李舞好奇的问道。
“要是后悔肯定有，在你们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待在前线，甚至前面几年连我们结婚纪念日都不回来，我那个时候就想着为什么你爸明明有办公室的工作不要，非得去前线，我要是找个愿意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呆在我身边的人，是不是你和你哥小的时候就能过的更开心了？”牛玲玲被问起，也陷入了回忆里。
“但是啊，我看人一直挺准的，你爸结婚后心里一直只有我和油田，到后来有你和你哥，他努力上进，对我也没话说，你爸就对你哥凶巴巴的，你看他什么时候敢对我大声一句了？”
李舞点了点头，家里一向是妈妈和她排第一，爸爸排第二，李肆排第三。
李舞趴在牛玲玲的腿上，心里的酸涩又被捏了起来。“妈妈，我今天去上学发现程芽芽和袁勇他娃袁山青做同桌了，班里有一个同学罗政他奶奶因为袁勇跳河了，他看见袁山青情绪特别激动，程芽芽因为维护袁山青差点和罗政打起来了，我后面去和罗政聊了一会，也和芽芽聊了一会，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了。”
“那你和他们聊了以后，是什么想法呢？”牛玲玲温柔询问。
“我觉得这件事让我有点看不清程芽芽了，他义正言辞的说班里的同学都是‘乌合之众’，可是谁又能面对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家做到那么宽容呢？我自己就做不到，我一想到有人欺负了你，欺负了我爸和我哥，我就觉得没办法再对他好言好语。妈，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不理智”
李舞说到这件事支起身子，看着牛玲玲说。
“我觉得芽芽有点‘偏心’了，他站在一个完全‘袁山青’的角度，他同情袁山青，也想保护袁山青，妈妈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会和程芽芽一起走过青春，一直开开心心的到我们结婚，可是我现在感觉怎么突然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又多了一个要去保护的人，我心里难受。”
李舞讲到这里，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不断有酸涩的感情冒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妈妈，我好像不应该去讨厌袁山青，因为她也是个‘受害人’，可是我今天一看到她坐在芽芽身边，芽芽为了保护她，要和罗政动手，我就很生气，很生气。但是我又要和自己说，她没做错，那到底是谁错了？是我错了吗？妈妈？”
李舞已经是泪眼婆娑，抱住牛玲玲。
“没错，谁都没错，要保护袁山青的芽芽没错，你也没错，你是长大了，长大了就会有很多这种稀碎的小情绪。我知道我的宝贝女儿从小就随我情商高又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善良，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跟着你的心走。”
牛玲玲抱着李舞，像是抱着一个婴儿似的轻抚她的背。
“你不喜欢袁山青也不想讨厌她，那你就别去在意她，你感觉自己看错了人，就用心观察他。妈妈的女儿，妈妈只想你开心就好，实在不开心了，你别忘了咱家是干嘛的，实在不行你就离他们远远的，妈送你去你姥爷那边上机关学校。”
“妈，我可舍不得你，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李舞破涕为笑。
“你看多漂亮的大闺女，小脸哭的皱巴巴的，平时像个小大人一样，现在遇到程芽芽的事情委屈成这样，你看你妈现在就去他们家把程芽芽抓出来打一顿。”
牛玲玲笑着对李舞说。
可能程芽芽没有喜欢上袁山青，但是他确实已经是偏向袁山青了，因为他曾经被救，所以他相信袁山青是个好人，想去保护她。李舞躺在床上看着程芽芽今年送她的生日李舞，是一个跳着舞的小人水晶球，她原本规划好的未来，好像因为今天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