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还债刻不容缓,两人一番交流过后就打算出发去县里当簪子备药材,不过去之前得把家里的一片狼藉收拾好。
柳宝宜也被岑元顺势介绍给岑家人,他们反倒比她这个错嫁的新妇还拘谨。
初初相识后,几人又匆忙打扫过屋子后柳宝宜和岑元去马不停蹄地去县里。
也是这时候柳宝宜才知道岑元没有忽悠黑虎帮,他是真的连坐牛车的钱也拿不出了,两人只能腿儿着去。
原身的身体没遭过这种罪,连着她也有些着不住,最后还是岑元看不过去背着她走完最后一段路才看到了刻着“垌县”二字的县门。
好在垌县这两年换了新县令后免除了入城费,不然这会他们连门都进不去。
岑元使劲儿忽略似乎还残留才背上的柔软触感,带着人闻着一路飘香的包子粉面去当铺,出来的时候柳宝宜袖袋里少了银簪,多了一两五钱银子。
出了当铺,岑元原是想和柳宝宜径直往医馆走,却被柳宝宜拖住了脚步。
柳宝宜连哀嚎都透着无力:“大哥你是有铁胃吗,我们先去吃点好的吧,我真的要饿死了。”
昨天原主只在出嫁前吃了一个饼子,晚上她穿越过来也顾不上填饱肚子,现在早就饿得头昏眼花了。
岑元这才想起来早上大家被催债的人搅得没吃上饭,他看着比昨夜萎靡了些的白嫩小脸,他强忍着愧疚道歉:“怪我思虑不周,那就先去买点吃的。”
现在有钱的是柳宝宜,自然轮不到他做主。
柳宝宜没真的生气,她又提起劲儿回到早前经过的包子铺肉疼地花十文钱给两人各买了两个素包,又另外打包了六个打算带回去给岑家人。
岑元拿着热乎乎的白面包子手里还提着一大袋,身旁是乐呵呵埋头吃得起劲儿的新娘子,他狭长的眼睛颤了颤。
荒芜的内心好像突然被微风吹来了颗生机勃勃的种子。
好像,这桩阴差阳错的婚事似乎并不算糟。
柳宝宜不知道岑元想了什么,她狼吞虎咽地干着两个大包子一路观赏着古色古香的街道。
到了医馆,正分捡着药材的小药童迎声抬头:“二位是要看病还是买药?”
柳宝宜看着眼前一整面药柜,熟悉感扑面而来,感觉自己在这陌生的世界找到了跟前世的连结。
她压抑住情绪靠近柜台:“我要十两白蔹十两白术,四两白及五两茯苓......”
陆续说了洁面散药方里一半的药材后就停下了,因为还得指望着它赚钱她谨慎地没有说完整,在药量上也作了文章,还额外添了两味多余的以防万一。
小药童挠着脑门果然没有猜到这几味药合起来有什么效果,不明所以地问:“这药方作何用?”
柳宝宜当然不会说出来,只一脸高深莫测地伸出食指摇了摇:“不可说,不可说,此乃家族秘方。”
“对、对不起。”小药童红着小脸道歉后赶紧转身去药柜踩着梯子爬上爬下取药。
岑元却没像药童当了真,柳家若是真有家族秘方怎么可能还以卖猪肉为营生,他只以为柳宝宜在逗小孩,眼睛也不自觉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