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

封木的表情有些奇怪，前世他纵横深游于大网文海峡，无数主角的成长经历，抉择，经典语录，乃至生死之间的争斗和突破，全都自存于心。

“天不生我，武道万古如长夜。”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周围几座都听清了。

“霸气！”

“这句话从残废哥嘴里说出，果然志比金坚。”

林悦继续不屑道：狂妄！本最强的眼里没有你，黑夜之下，你不过沦为傀儡，任人摆布，难以睁眼看世界。”

“我不相亲，何需睁眼。”

“既然漫漫黑夜无长路，我便踏出一条路。”

封木一脸傲然，“命运注定我生活在黑夜之下，也注定我是黑夜中的强者！”

哼！

林悦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而扯开话匣子的封木，立刻和其他人吹嘘起来……

既是随心，自然我行我素，平日里他们会面很少。封木没有觉得等待时间多漫长，而是抓住机会了解世界……

“封木！”

前方传来袁飞的声音。

九十七人三人一组，最后剩下的肯定是个单棒。正在讲宇宙起源假说的封木站起身，一脸无所谓的走上前去。

“残废哥，加油！”

“别丢份！”

穿过黑色合金门，是一条狭窄悠长的银白通道，无比安静。在黑衣陪练的带领下，封木很快来到一间摆放着各种精密仪器，四面封闭的方室。

光滑单面床体前，工作人员捧着一个白色头盔。

无须多言，封木很识相的躺到床上，缓缓闭上了眼。

他深呼了一口气，清楚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金光，冰面，长空……

“梦灵幻境，是意识库根据测试者的内心想法，生成的适应性虚拟场景。”

“如果超出身体极限，智脑会及时切断联系。”

戴好虚拟头盔后，耳旁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放轻松。”

“抛却杂念……”

嗡！

突然，封木觉得大脑一滞，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复杂的黑色流纹在空间中滑动，缓缓勾勒着昏暗和烟雾。

“木子，你毕业了呐。”

“在哪工作啊。”

“一个月挣多钱呐。”

耳旁，传来一道熟悉却很遥远的妇人声。

光线昏暗的客厅内，沙发上坐满了人，大娘嗑着瓜子，一脸的喜庆之色。

大屁股电视，红茶几……

封木陡然瞪大了双眼，客厅里烟雾朦胧，像点了湿柴火。坐在客位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夹着烟，面色惆怅，抬起眼瞥了一眼自己，似乎有些怨气。

玻璃窗外，趴在窗户上的村里老太硬拉开窗子，探着头，松垮的嘴唇直抖。

“都快三十了，咋还不结婚。”

“婆婆给你介绍个相。”

“隔壁村张麻子的姑娘去年刚离婚，还是个大姑娘，明个大娘领着你去看看？”

“……”

封木扬起手挡在脸上。“汗流浃背了吧，老弟。”蹬着儿童三轮车路过的孩童，抿着棒棒糖，发出糯糯的声音。

“怎么弄……”

他确实汗流浃背了，甚至忘记了这不是真实发生。

“闭嘴！”

他突然大吼道。

空手停滞了一瞬……

门窗像是纸糊的一碰就碎，村里的大爷大妈涌了进来。把他堵在靠着冰箱的角落，揪着衣领，大声喝问道：

“说，你在哪工作！”

“什么性质！”

“工资多少！”

“三十了还不结婚！”

“一根筷子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