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梁虞微微点头,“实不相瞒,我陵河村土地正是我们梁家祖上的一位先祖,庙宇虽有,但平日香火一般都集中在祠堂之中。”
“原来如此。”孟然点了点头。
并非所有村子都有土地庙的,至少四方村就没有,这不仅与村子的人数多少以及规模有关,更要看村中是否有能够担此大任者。
无论是阴间还是朝廷,敕封阴神选拔土地的标准都是一样的——都是需要生前品德高尚的贤良之人,作奸犯科的腌臜小人是不可能成为一方土地甚至是城隍的。
而梁家早年气运昌平人丁兴旺,仕途之路也是风生水起,家族之中生出几位德性出众之人是理所应当,死后受封成为土地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继续福泽一方水土百姓,更可以撑起祖荫庇佑后辈,为其积累身后阴德,绵延家族气运。
孟然甚至猜测周遭村镇土地也有不少梁家人在担任,随即将自己打算与土地公见一面的想法告知梁虞。
“这个恐怕不行。”梁虞听完摇了摇头,“方才已同二位讲过,我梁家先祖大多供奉于祠堂之中,然祠堂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况且斯人已逝,何来‘见面’一说呢?”
“贫道自有办法。”
“终究还是不妥。”
“老先生若是觉得为难,那便算了。”孟然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先祖既成土地阴神就定然与城隍阴司有所牵扯,而后人在祠堂设立牌位供奉香火也合乎礼制,梁家后辈不可能不知晓其“法体”存在,平日内也不可能没有交流。
外人不允许进入祠堂有情可原,然却说无法“见面”却是刻意粉饰之嫌,画蛇添足。
给人的印象便是畏首畏尾,极不坦诚。
龙女应枣也是心如明镜,此刻若非见孟然还未作反应,她早已按捺不住掀桌子走人了。
合着你是真看不出坐在你面前的是什么存在是吧?
梁虞心中微叹,随口闲谈几句之后,将话题拉入正题之中。
“道长方才说,曾在四方镇见过我梁家家主?”
“不错。”孟然点头,“当时正值镇上庙会,梁家主在公廨大堂处理公务,偶然得见。”
“既然如此,可否请道长再见到之时,告知他速归陵河村?”梁虞请求道,说罢还起身行了一礼。
孟然原本已经有了去意,见此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梁老先生,陵河村究竟发生了什么?陵河之水为何干涸?村中百姓怪象又因何所致?所谓‘圣水’又为何物?”
梁虞看了看孟然,又看向应枣,随即目光望向窗外,神色越发暗淡,摇了摇头:
“还是不说的好,二位本不是我们陵河村人士,老夫自不可将因果牵扯到二位的身上,不瞒说,之前也有许多闻风而来的江湖客想要参与此事,但全部被老夫糊弄走了,或许……也只有司天监的大人才能帮忙。”
应枣听完恨不得生吃了这老家伙,磨磨唧唧犹犹豫豫,难怪你梁家气运衰败沦落至此,确实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