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一边用账本练着字,一边算着这个月还能卖出多少个罐子。对于做出的罐子卖不出高价,李英耿耿于怀,手艺上是短板,但我们可以盛在品类多啊。就想和胡师傅商量做些其他陶具,杯子碗什么的。
结果胡师傅听后摆摆手:“早就试过啦,做十几个碗的价钱还没一个罐子高,花的时间长不说,出的残次品还多,划不来。”
“那我们给陶罐加点颜色,原来的陶罐都是陶土色,换个颜色说不定能涨点价。”李英还是不死心。
胡师傅摆弄着陶坯说着:“颜料很贵的,买不起啊。”李英想到做了这么久罐子,好像原料就从来没花钱买过,都是就地取材。
“山里就没有有颜色的矿料?我们可以自己做颜料啊。”李英自信满满地说着,觉得做颜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胡老师停下来故作沉思,半晌回道:“还真没有。”
李英:“……”
李英琢磨着主业上没什么指望,要不去搞个副业,现在大字也认识几个,大钱小钱也能搞明白,去饭馆当个跑堂的应该可以吧。
所以这些天李英没事就往镇上跑,在胡师傅眼里这小子感觉要跳槽啊。想着都调教了这么长时间,不能让煮熟的鸭子给跑了。
这天晚上李英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桌上难得有两个菜,旁边居然还放着一壶酒。李英到胡师傅这就没见他喝过酒。今天难道是师父生日,正纳闷着,转身看见自己床板上放着一柄剑,剑鞘剑柄通体漆黑,剑未出鞘却已有股冷厉之气散发出来,让人不敢靠近。怎么生日还送别人礼物?
胡师傅此时正好端着一锅鱼汤进来,自从李英入住茅屋,就在屋外新砌了个灶台。平时都是徒弟负责做饭,今天师父居然亲自下厨,事情不一般。
胡师傅殷勤地招呼李英坐下吃饭,顺便把酒给两人满上。开始做铺垫:“阿英啊,你到我这学做陶罐也有一年了吧,虽然师父我也知道自己手艺不咋地,但你也没嫌弃还是认认真真在学,我还是很欣慰的。”
李英学艺这么久从没听过师父夸过自己,做得好顶多说句还行吧。看来今天师父是要有求于我啊,求的事还挺重,都开始拍徒弟马屁了。
李英立马端起酒杯给胡师傅敬了一杯,“师父你说的哪里话,我应该要谢谢师父才对,没有您我恐怕是要饿死街头了。”
胡师傅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这坛酒可是他珍藏了好久的佳酿,拿出去卖也能卖好几个钱呢,今天也是下血本了。“虽说你当初留在我这也是事出有因,为寻你同伴拼命攒钱,这么长时间也没听你说记起些什么。你有想好怎么找人吗。”
其实李英早就想好要怎么开始找,苦于路费难挣,没钱上路估计得一路风餐露宿,乞讨为生。也想过一路打打零工,可这两天找兼职处处碰壁,感觉自己仍是个废物。
“其实是记起些同伴的身形样貌,就想攒够钱,就沿着河一路向东,到处问问,如果活着的话应该不会冲到下游很远,也许就在附近。”
“要活着他怎么不来找你,要是死了……”胡师傅喝了口酒没再说下去。
“她没来找我,可能是觉得我死了,或者她也撞到头啥也不记得了,但我相信她还活着。”李英觉得以倩倩的路痴脑子,自己先找到她的概率还高点。
“你有想过自己带着钱,一路上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路上碰到一次打劫的,你不得倾家荡产,说不定小命也没了。”胡师傅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是想得太简单,这不正好下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