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有我和疯子的帮助,再加上穆姐的配合,可以让我们的三人组很快的闯出名堂。为以后增加更多的练手机会。”
“你兴奋过头了,我的同志。这是恶性杀人案,不是买卖。平时可以开点儿玩笑,但任何时候都不能拿工作当玩笑。”罗醒了乍听之下内心的确有点小激动,但却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这么快就进人师傅安排的第三个阶段了吗?能练手当然好?看来贾思珍每天都会给师傅汇报自己的学习的情况。
章小岭刚才和穆姐的通话时间很短。除了案情,不可能交换如此多的,针对自己的建议和安排。章小岭更不可能有如此的胆量自作主张,看来师傅对自己的传授方式依旧是外松内紧。
目前的案件既是机会也是考验。
“还是先到现场再说吧?你忘了师傅的交待吗?到了现场先看看情况,高起点未必就是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吧,沙僧同志。”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儿过于严苛,罗醒了也缓和了语气并开了个小玩笑。
章小岭和冯国栋的从警时间和经验都比自己老到,刚才章小岭的玩笑应该只是他缓解压力的一种习惯。其实自己倒是过于紧张了,毕竟目前一切还都只是开始。
自己也要抓紧时间,找到适合自己的调节手段。
“也对,谢谢二师兄的指点。”章小岭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对了,一会儿肯定会碰见一个讨厌的人,西城刑侦的碎嘴子隋劲松。一个有着四只眼睛的刻薄家伙,你不必搭理他,我来应付。”
章小岭的语气中似乎含着几分气恼。
“噢?有什么恩怨?”罗醒了有些疑惑,章小岭平时可是一个很通透的人。
“看见这个人你就明白了。还有,北京人称呼“爷们儿”的时候,用在岁数相差不大的人之间是不是骂人的话啊?”
“这个不一定?那要看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当时的语境。要具体分析。”
“好,一会儿到了你帮我拿捏一下。我估计那货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车子驶进了一片老旧小区,都是七、八十年代建的简易筒子楼。相邻的几个居民小区,有的已经开始拆迁了,使得周边的环境有些脏乱。
罗醒了三人刚下车,就听到一句很是突兀的调笑:“呦,这不是章胖子吗?爷们儿,你这打扮是要去天桥耍把式吗?这么各色!”
“快翻译,这孙子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胖子与罗醒了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货就是“四只眼儿”隋劲松。”
“他是骂你呢,这还用翻译?”罗醒了边说边打量着隋劲松。中等身材的一个利落人儿,壮壮的,四十岁上下。五官很是抓人,一个很是醒目的狮子鼻,翻着的鼻孔令人忽略了他的眉眼。果如章胖子所言,是个“四只眼睛”。
罗醒了三人下车时,隋劲松正好从楼上下来。应该是刚刚勘查完现场,见到打扮如此奇特的三人便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今天也没下雨,显不出你这四只眼儿的能耐。大早上的你这四个窟窿眼儿又能装多少露水?怎么茬儿,这是准备收工了?”章小岭的嘴皮子业已磨练得很是蔫损。
“你这肥仔是欠修理啊?皮痒了不是?来,让爷们儿帮你松快松快。”隋劲松嘴明显跟不上章胖子的节奏,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说着便气冲冲的捋着袖子,朝章胖子冲了过去。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冯国栋横在了章小岭的前面,用手里的胶皮水管子,点着胸前文化衫上印着的“你瞅啥”,斜睨着隋劲松。
“你们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我们可没有要求上级来指导工作?”隋劲松止住脚步,语气仍有些不甘。
“爷们儿今天就是指导你来的,有意见去找你的领导哭诉啊?现在嘛,请你退后,不要干扰本大法医伸张正义。”
这短暂的冲突,打断了罗醒了对周围环境的观察。案发现场位于小区的东侧边缘,紧靠院墙的十五号楼六单元二层。楼下已经聚集了许多左邻右舍看热闹的居民,大多都在对着六单元二层西侧的窗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大家的神色令罗醒了感觉很是诧异,几乎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显得很兴奋。首都人民看热闹的档次已经提高到了如此程度吗?这毕竟是凶杀案,不是邻里吵架。怎么这氛围整得跟过节似的?
“你什么家伙什都没带,一会儿怎么勘验?光拿嘴招呼会污染现场的。”罗醒了也和胖子开起了玩笑,借以舒缓自己的紧张感。
“呵呵胖哥很厉害的。”身后传来冯国栋的憨笑。两个人依旧是在市场时的打扮,在此时更是吸引眼球。
“看章哥一会儿给你露脸,走着。”
将进楼道的时候,楼道口一侧的一个中年人引起了罗醒了的注意。中年人正和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围在一起聊着,此人的面部表情和他的几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并不协调,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自然的举止当中,似乎还夹杂着紧张的局促。
“你们先上去吧,一会儿我自己上去。”罗醒了说完,朝着几个正聊得兴起的男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