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绞尽脑汁,想了很久,随后一拍掌心,大声道,“就像是凿石头的铁钎!对!就是铁钎!那铁钎上还沾着东西,像是土,又好像不是,有红色的,也有青不青黑不黑的,古怪得很。”
玉清沉默片刻后感叹,“你确实是倒霉,遇上了这么一群人。”
子苓将脑袋探了过来,好奇的问,“执安大哥,你猜到他们的身份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玉清笑道,“等到了延寿堂你就知道了,记住了,如果过会儿打起来了,你躲得远远的,别溅了你一脸血。”
“啊?哦!”
子苓对玉清有一种谜一样的崇拜,大约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医术就出类拔萃,所以绝大多数时候,玉清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只是,他还是很好奇,那几个凶巴巴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瞥见他满脸的疑惑与求知,玉清无声的笑了笑。
铁钎是矿山上用来打孔的工具,也常被土夫子用来盗墓。
涪州的土大多是红壤、黄壤、黄棕壤和棕壤等等,没有黑土,子苓说的那青不青黑不黑的东西,是包裹在棺材外面含有大量木炭的青土,用来防潮的,至于那红色的土,是包裹在青土外边的那层用来阻隔空气的黏土。
很显然,那几个人是土夫子,且挖到了某个墓的棺材,并用铁钎撬开了棺材。
至于生病的那个,也不是得了风寒,而是盗墓过程中造成的伤,可能是毒,可能是虫,也可能是细菌感染等等。
子苓还小,哪里见过这样的伤,所以说,他的运气确实非同凡响。
一路疾行,一刻半钟的时间,两人终于停在了延寿堂外。
正这时,几道不同的声线从里边传来。
“我就知道那个小兔崽子不老实,铁定会溜,老四,你是怎么看着他的?人跑了都不知道。”
“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大哥让你看着他的,你却怪我没将人看牢?这责任我可不背。”
“你……”
“好了,吵什么吵,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老三的情况越来越糟,没有大夫,他迟早要完,你们还不快想想办法!”
“整个涪州县只有这一家医馆开门,唯一一个大夫还被大哥你吓跑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老四,不许用这种语气对大哥说话!还不快向大哥道歉。”
“大哥,我错了。”
态度敷衍至极,被称做大哥的人并没有回话,似乎是在想解决办法,并没有心思与他计较。
一片安静中,“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里边的人皆悚然一惊,纷纷拔出腰间的短刃对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