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要是迷路了,巴不得能碰到些小动物,可以抓来填饱肚子呢。
雨好像小了一点,天更黑了,现在隐约有点后悔,留在原地等候救援、不走下来或许更好一点。看不到他们的灯光,或许不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是因为雾太大了。
台阶又湿又滑,我和刘姐手牵着手相互搀扶着慢慢往下走。
大概下了一百多级台阶,透过浓浓的雾、远远的看到前方若隐若现的有些光亮。
我们信心大增,继续向前走。
隐约间仿佛还有若有若无的乐器敲打、吹奏的声音传过来。停下来仔细听,却只有浓雾里传来“呼呼”的刮风的声音。
再往下走,阶梯转弯处有个一米见方的平台,我们又休息一下。觉得离那若有若无的光亮反而越来越远了,空中黑得成为一块整体,不牵着手,一米以外都看不到对方,刘姐说“累的快要虚脱了”。
看手机时间已经快半夜12点,我们竟然走了几个小时。
我说:“是不是感觉温度升高了一点,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刘姐表示还是冷。
继续前行,慢慢地竟然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
走到跟前是一处从山体石缝里面流出来的泉眼。
用手试了一下,竟然有点热,应该是温泉。
干脆脱下快要磨烂了的运动鞋,站在水里,洗干净手脸,用手捧着温热的泉水喝个饱。
她要求我转过身去,听着她好像窸窸窣窣地脱了衣服,背对着我用手撩着水洗,捧着喝几口水。好像又转过身面向着我,以便在我突然回头时,能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偷窥。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心理作用,这么黑的天、就算面对着面也看不见什么。
停顿了一下,好像又下定决心,我听着她犹犹豫豫地把全身脱光,就着温泉洗了个澡。
听着她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上了岸,我才扭过头来,问她怎么样,累了吗。
她说洗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建议我也脱了衣服在温泉里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我三下五去二脱了个精光,也不管她是在看还是在偷窥,蹲在温热的水池里洗了个痛快,反正天这么黑她也看不到。
把手机灯光打开,发现我们好像已经走到了山谷底部,一股细细的温泉水不急不缓地流着,水池四周长着茂盛的、细长叶子的草。手机灯光照向对面,感觉山坡又开始往上缓慢上升。
温泉对面有一块差不多一人高的石碑,我们走过去用手机灯光照着石碑看了半天,勉强认出来好像是“x守神使”。其实第一个字也挺清楚的,大篆繁体字形,我们自己没有辨认出来,更不知道这四个字代表什么意思。
又困又乏,我说“这地方有温泉、有草丛、还不太冷,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吧,不管那么多了。”
刘姐说:“荒郊野外的,怕俩人都睡着了有危险,不然就换着班休息一下吧。”
我让她先睡,她不肯,非让我先睡。
她有些懊恼地说,早知道这样,哪怕不要面子,就在我面前蹲车子里,用个方便袋接着,甚至拉在裤子里,也不让我陪她下车方便了。这下怕是我们俩死在这山沟沟里,也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我突发奇想,出去后要是别人问这次意外的原因,竟然是一泡屎引出的惨案吧。
我笑了一下,笑出了声音。
刘姐摸索着朝我摸过来,一下子摸在我脸上。
问她怎么了。
她说你笑什么,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笑的有点毛骨悚然。
我弄倒一片草丛,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她就坐在我旁边,感觉她不时的就会看看我。
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可能是手压着胸口的缘故,魇住了。
我做着稀奇古怪不着边际的梦,好像在一处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殿,月明如昼、烟雾缭绕、声乐飘飘。几个身材苗条、瓜子脸、樱桃嘴、眉如墨黛、秋水剪瞳的女人过来拉着我的手。
我有气无力、无能为力。刘姐努力阻止女人往我旁边靠近,捡起一块泛着亮光的硬物砸过去。
一个像是人身鼠头、成年藏獒那么大的动物和人形生物交欢
……
强烈的阳光照的眼疼,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确切地说是躺在石头的地面上,浑身瘫软、筋疲力尽。
勉强抬起头,看到旁边正在酣睡的刘姐,几米远的地方一块亮闪闪的物体反射着太阳光,晃得我眼花。
她也清醒过来,看着的我目瞪口呆。
反射太阳光的物体,明显是一块天然的黄金,有半块砖头那么大,我捡起来看了看,应该有两斤重了吧。好像经过初步加工,不像天然形成的,金块表面有一个老鼠的头像,头像旁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圈,圆圈里有个貌似玻璃镶嵌进去的“神”字,我反复看了半天,不知所以然。
金块下方的石头地面上,好似嵌进去一面脸盆大小的、古老的铜制的镜子。在地面上,还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十几块(粒)金子。
努力恢复了一些精神,我们茫然地看向四周,足足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宽敞又平整的石头地面,不远处十几米高的山门。一下子竟然分不出是什么材质,不是砖、不是石头、不是玉,两边凸刻对联模糊不清,看不出写的什么;门口两边一对看起来像石狮,仔细看又不太像,体态修长、有点像……狗?麒麟?大老鼠?应该更像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