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小亚的直白惊讶到。

其实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对于小亚已经没有最初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了，或者说，当初被小亚惊艳到，是因为在小亚身上看到了一股来自于或者相似于肖蓉的倔强和清冷。

可是深度相处以后就会发现，小亚的清冷倔强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东西，其实她就是一个可可爱爱又十分软糯温柔的小女生，更多时候是双手撑着脸颊，做一个仔细认真的倾听者，而不是如此直白的发问。

并且她似乎和莎莎有什么默契似的，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给他和肖蓉制造浪漫瞬间。

而且对于肖蓉，丁淳亦如今很难说清自己到底什么想法。在内心深处，他十分的希望或者说渴望可以收获一份来自肖蓉的爱情。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在那个院子里的点点滴滴，都充满了温暖的关心，他已经觉得，自己和肖蓉，和奶奶，是一家人了。

但是肖蓉似乎并没有成家的想法，在她的世界里，奶奶永远排在第一位。她永远都是衣服“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的坚强模样，虽然有时候会有一点点小女生特有的脆弱感，可也只是昙花一现。

肖蓉肯定是不可能跟他一起回祁山的。

所以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于肖蓉具体是什么想法。

“……这个……我也不知道……”丁淳亦抿一口咖啡，试图转移注意力。

小亚可可爱爱的一笑，天真烂漫。“你得试着主动出击！”

丁淳亦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他想起了在山顶小树他给肖蓉拉拉链那一幕。

“可我觉得蓉蓉好像不太喜欢。”

“蓉蓉我了解啦，她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你，”小亚直起身子，“就很合适！”

丁淳亦内心深处泛起涟漪，心想“真的吗……”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思想龌龊的人，在初中就已经开始接触男女性事，让他在放荡的同时又感到自卑。

“加油！去试试吧！”小亚说完就开始配花了，把手里的满天星打散，抽了几株小雏菊夹在里面。

“给你，送给蓉蓉！”

丁淳亦接过花束，内心咯噔一下，仿佛领了圣旨的太监。满天星在店里橘黄色的暖灯下散露出熠熠星光。

街道上偶尔会有返乡的年轻情侣在大雪中撑着伞散步，也时不时有孩童欢笑的声音，但是大体上是寂静的，这个小镇的冬天，寒冷而寂静。

丁淳亦捧着满天星，站在大雪里，站在牧马人旁边，任由雪落在肩头。

他想起了远在祁山的父母，想起了曾经和王路不干正事儿的日日夜夜，那些荒唐的日子被站在大西北一个无名小镇街头的他再次回忆起，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