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会,你是说白家人已经找到这里了?”
在病房内,宫氏姐妹正在谈话。
宫任舒用勺子舀着汤药,坐在病床前,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举着汤勺的手,已经颤抖到自己都没有发现。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一人无奈,一人惊恐。
宫任爱点点头,等到宫任舒从惊恐的情绪里回正,便把事情都跟自己的妹妹讲过了一遍。
“本来想这些天转移到别的医院,但没想到白家的反应这么迅速,这么快就调查到这来了!”
宫任爱摸着额头,擦了擦脸上的汗,双马尾的脑袋左右晃摆,她说道:“这些大世家,果然都很危险。”
“那个面瘫男没伤害你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宫任舒眼神里布满了担心,但不一会儿又满是怒意。
“他要是敢动你,我会去找他算账的!”宫任舒硬声说着。
“不必了。”
宫任爱苦笑着,满面的烦恼。
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姐姐,宫任舒眼中容易发酸,只是说着:“如果不是贪了那点报酬,我们根本不会扯上这种事情!可是姐,咱们已经欠了一屁股债,没有那笔钱根本活不下去!”
“都怪我没用,明明有着这么厉害的能力天赋,却还是在外面沾染了一身麻烦!”
宫任舒埋着脸,深陷自责中,硬咬着嘴唇,阻止了一阵一阵的啜泣。
“如果,当时受伤的是我就好了!姐姐的天赋,本来应该在我之上的才对。”
姐姐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不许你这么说,傻瓜。”
宫任爱温柔地说。
“我们好好考虑那个贴身保镖给我们的选择吧,明天的时候,他估计还会再来一次,他说只要我们供出雇主的信息,白家就能放过我们,到时候白家人肯定就会去攻击雇主,我们也许就有喘息之机。”
宫任爱温和的语气里满是安慰:
“到时候,你可要带着姐姐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一个,只有阿舒跟姐姐的世界。”
宫任舒只能如捣米般点头。
找到一个,没有威胁,没有苦难,只有属于她们的正常的世界,一直以来,就是她们的梦想。
“嗯,我暂缓一下情绪,去楼下走走。”宫任舒揉了揉眼角,缓缓地退出了病房。
如果不是因为下半身瘫痪,导致宫任爱的身体无法等同于常人,姐姐的超能力《空间眼》,恐怕如今已经超越了自己,而不是跟如今一样,只能勉强进入第四梯队。
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好像怎么走都是长满荆棘。
贴身保镖给的选择有二,一是告知雇主的身份,然后被雇主追杀;二是不告知身份,就被白家人追杀。
但两个选择,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万全之策。
可白家人真的可信吗?
她当了这么久的赏金猎人,也见过了无数的雇主。
有的两面三刀,有的无恶不作。
一想到这,宫任舒就觉得头疼,她走过了一条巷子,来到了一个满是人间烟火的街区。
街头的摊贩依然在贩卖本地美食,味蕾很快就被香味所占领。
谁也不认识谁,只是相互衬托着一条街的热闹。
宫任舒久站在街头,有些发呆。
“你好小姐,请问你认识宫任舒吗?”
不知不觉间,一个体格粗壮的男人走到了宫任舒的身边,宫任舒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放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他脸上有一道刀疤,面色结实,身材魁梧,像是斗狠了足劲的野狼。男人目光阴沉,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一靠近自己之后,那对沉眼就在自己身上形影不离。
“不认识。”宫任舒侧着眼,如此说着。
“哼,回答得不错。”男人淡淡一笑,只是拍了拍手。
“咦,这是什么?”
周围的人纷纷驻足,眼见着男人拍手之后,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道淡色旋涡,正发出“滋滋”的电流音,漩涡不断扩大,不出一会儿就有了人型的大小。
这是能力激发出的拟态化旋涡,似乎正在进入攻击的状态。
“请宫任舒小姐跟我走一趟。”男人沉着音,说道。
“没心情。”
宫任舒眼里聚着警惕,见到来人不明后,她厉声回绝。
男人长叹一气,只是说着:“这可由不得你!”
一阵白光过后,画面一转,两人直接出现在了一个烂尾建筑废墟内。
就像是移形换影一般,周围的夜市的场景好似快速掠动的幻灯片,高速抽离之后全都消失不见,再到新画面定结时,只剩下遍地的沙石瓦砾的废弃大楼。
“这又是个瞬间移动?你是什么人?”
宫任舒撑大了眼睛,显然是在惊讶之中微有惶恐,她转过眼来,目光锁定在了那个男人所站的方向。
但是那个地方却有两个人。
“我们是朋友,见面的时候,为什么要板着脸呢?应该高兴才对呀。”从男人一侧的昏暗楼道,走出一个黑袍人。
2576全身衣着都在袍子之下,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目光里阴沉沉的,看着有些不寒而栗。
“哼,又是你。”
宫任舒只是回复了冷冰冰的语气词。
“我们是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宁刀,就是你这段时间的雇主。而她是我的助手,你应该熟悉,观察者,代号2576。”
这个叫宁刀的男人沉闷地说着,他的目光向着宫任舒,冷漠的眼里遍布杀机。
“代号2576?这是个名字?可为什么这种名字是代号?”
宫任舒结结巴巴地说着:“如果是代号的话,那……那不就是?”
“宫小姐,您没有完成我的嘱托,按照合同,您应该明白您接下来的待遇吧?您太让我失望了。”
2576立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弯弯刀刃转着金晕,随后她纵身一跃,就从地面上腾起了七八米高度,像是准备俯冲惊恐猎物的苍鹰。
2576快刀斩下,流动在刀口的悬光熠熠出火色,苍苍的切向破出一道明亮的气刃。
气刃所经之处,吹发断丝,纷纷落下了整齐的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