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一听他们要休妻,自然不肯,当场和裴天成父子闹了起来。
堂屋里一片混乱,不光是赵氏,就连顾滟都觉得头疼不已,她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裴修年,看他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心里更觉得烦躁。
她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救回来,别闹了这一通把人给闹病了,到时候不知道又得花费她多大的力气。
顾滟挣脱赵氏的怀抱,跑到裴修年的身边,惊恐的大叫:“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裴修年被她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靠在椅子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
堂屋里这才安静下来,张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裴天成父子却好像有理了,说都怪张家来闹事,让裴修年又差点昏过去。
无耻程度令人咋舌。
顾滟冲里正和裴家的族老欠了欠身算是行礼,“请各位长辈做个决断,夫君他才刚刚醒过来,实在熬不住!”
几位长辈互相看了看,还是让里正先说。
里正本就不吐不快,也没有推辞,说:“这件事情明显是裴天成不对,简直是丧了良心,年哥这好歹是醒了,这要是没醒,年哥儿她娘还不知道怎么被他欺负磋磨呢!”
“就是,还敢伸手要田契,这不是明摆着要逼死这一家子吗?”有人跟着附和。
裴兴业立刻死盯着那人,“放屁,怎么就逼死他们了,他们不都好好站在这里吗?”又看着赵氏,神情凶恶,“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我们裴家的家事,你找这么多外人做什么?说到底你还是我裴家的媳妇,以后要进我裴家祖坟的!”
里正听得脸一黑,他哪还听不出来,这话明面是说赵氏,其实是说他是个外人,在这里多管闲事。
他气恼得哼了一声,“这确实是你们裴家的家事,可这毕竟也是村里的事,要是裴家人不好好惩治恶人,那我可就要报官抓人了!”
裴家虽然是村里的大族,但也只是人口多而已,除了裴修年的爹裴成武考了个秀才,攒下了一份家业,裴家没有一个有出息的,不然里正的位置也不会落到别人的头上。
里正原本也是想给裴修年一个面子才处处让着裴家的人,但是现在居然被人说到了脸上,那他还给他们留什么面子!
想裴天成这种地痞无赖他早就看不过眼了,如果正好借此机会拔了安城村这颗毒瘤!
看裴兴业得罪了里正,裴家的三位族老也有些坐不住了,大声呵斥了裴兴业两句。
其中一个看着跟三叔公差不多的对着里正拱了拱手笑道:“李老弟,何至于劳烦官爷呢!虽说天成有错,但好歹也没有真闹出什么事来,以后我们一定严加管教,让他不敢再犯!”
“对对对,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让他再犯!”
顾滟一听,他们明显是想包庇,什么严加管教,有这样的爹,就算在管教也只会是个祸害!
“严加管教,到底是怎么管?又怎么教呢?”她大声问道。
族老立刻怒视着她,“长辈说话,你也敢插嘴!真是没有规矩!”
里正却点了点头,“我倒觉得这丫头问得好,我也想知道几位老哥哥是打算怎么管教?”
三位族老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人说:“跪祠堂,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