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则是她舅舅都已经奉旨来书院了,她不可能抗旨不遵,不能让舅舅落人口舌。
这一番话下来,文才兄不得不点头同意,但让王昭月在外面,一定要跟在他身边,切不可一人独自行动。
第二日,当王昭月他们还在上课时,陈夫子来到了门口,说是山长让他过来宣布事情,陶渊明想着应该是昨日说的关于山匪的事情,便点头让陈夫子进来宣布了。
“各位学子们,想必大家很清楚此次山匪事件的严峻,朝廷已经派了两位大人来剿匪,因此事是尼山书院上报朝廷的,朝廷念在书院有功,便特允学子们也可加入本次的围剿山匪行动中,此次围剿山匪,不论是士族还是平民,都可论功行赏,品状排名也与此行动挂钩,如在本次围剿山匪行动中,有人死了,还可领30两金的抚恤金,想要参与本次围剿山匪的行动的学子们,午时之前都找我报名。”
陶渊明先生愤怒的听完陈夫子说的话,戾声质问道:“为何还要其他学子,也去?!”
陈夫子漫不经心的看向台下,已经跃跃欲试的学子们:“这都是自愿的,何来强求?”
“字字无强求,可句句都是强求之意,这难道还不算是吗?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了,学子们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了,好好想想,再来找我,马文才,王昭月,祝英台,荀巨伯,梁山伯,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山长那边,山长有事寻你们呢。”
陈夫子带着王昭月他们几人,往外走去,陶渊明先生紧追其后,将陈夫子拉到一旁:“昨夜我走后,你们到底商量了什么!为何今日还要威逼利诱其他的学子们,这么多学子,你们护的过来吗!你们这不是叫他们送死吗!他们寒窗苦读,不是过来送死的!!!”
陈夫子伸手伏开,陶渊明先生抓着他的手:“正因为他们寒窗苦读,更是知道这次的机会,想要往上爬,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崖崖山壁本就陡峭,不是吗?”
“可也不是这么爬的啊!出人头地就这么重要吗!”
陈夫子冷哼了一声,招呼着王昭月等人,快快随他去山长那里。
离开时,王昭月转头看了一眼,塌着腰的陶渊明先生,先生的背影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的沉重又那么的悲伤。
她垂下的手突然被握住,王昭月知道,这是文才兄无声的安慰。
马文才利用二人宽大的衣袖,一直紧紧握着王昭月的手,就算到了山长书房的门口,二人相握的手也不曾分开。
其实王昭月的心情,并不是如陶渊明先生一样那么的悲伤,她只是有些感慨,感慨世家子弟的出人头地,总是那么简单,平民学子们想要出人头地,总是要付出自己全部的气力,甚至是自己的安危,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需要付出的不仅是自己的所有,还有背后他们家人的全部气力。
但就算付出了所有,也都不一定能够出人头地,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其实不止这个时代,任何时代都是如此,换汤不换药罢了。
山长大人看到王昭月他们过来了,赶紧高兴的引领大家进入书房,进了书房才发现,书房内还有两个人,王太守和马太守二人都在。
山长先是说明了两位太守来此的缘由,又讲到了他们五人,因为那晚发现了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皇帝很认可他们的能力,所以这次的剿匪行动,他们五人也要参加,不仅代表个人,也代表尼山书院参加,到时候他们还需带兵队,去那次他们发现山匪的地方,只要这次剿匪成功,朝廷对他们都会论功行赏的,不仅是对他们自己,每个人的家族都会受到嘉赏。
山长说完话,便挥手让他们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午饭后就随太守们下山。
几人出了书房后,五人当中,就属马文才,荀巨伯和祝英台三人最为斗志昂昂。
马文才兴致如此高昂,一是他本就要走仕途,这次剿匪如若成功了,会让他的官运更好走;二是这次剿匪成功,他可以在王昭月舅舅面前表现,他是有能力能够娶昭月的;三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出兵打仗,保家卫国,虽然这次只是剿匪,但这也算是保护百姓。
而祝英台和荀巨伯为何斗志昂扬,荀巨伯是为了王兰姑娘,他要有功绩在身,才不会让王兰姑娘受委屈。
祝英台高兴,是觉得这比上一世多了一次,可以让山伯加官进爵的机会,这样让母亲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希望,就更大了一步。
几人心中各有想法,但最终的目的都是剿匪,让百姓不用再胆战心惊。
回到学子院落后,他们便各自回房了,王昭月和马文才因昨晚已经收拾好了,二人便只是坐在床边喝着茶。
夏荷从门外走了进来:“公子,老爷找您。”
王昭月昨夜还想着舅舅,要何时单独找他,没想到反而快要出发前,才来寻她,王昭月放下手中的茶盏,与文才兄说她等会儿回来,便与夏荷离开了。
平日里,在王昭月身边,说话总是叽叽喳喳不停的夏荷,今日罕见的犹如锯了嘴的鹌鹑似的,王昭月便有所怀疑了。
“夏荷,舅舅找你时,可曾问你了什么?”
“嗯。。。。就是问了问公子您在书院里呆的习不习惯,在书院中有没有要好的同窗好友,还问了问公子在书院里可曾有受过欺负,然后又说了看到公子狩猎时的飒爽的射箭骑马身姿,想来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说没想到尼山书院,竟然有这么好的老师,还说了公子骑的马,看起来很有灵性,与其他学子的马,有所不同。。。。。”
夏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王昭月的心情也就越发的无奈,小小夏荷如何能斗得过官场上的老狐狸呢。
“公子,我是真的要保密的,可是老爷后面问的问题,我都招架不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最后老爷说,我要是再不说实话,就要发卖了我,但是公子你放心,我没说您和马公子谈。。。谈什么。。。谈恋爱,我就说只说您对马公子有好感,那是因为您的骑马射箭和练剑,都是马公子陪着您练习的,其余的事情,我是什么都没说的。”
夏和哭丧着脸,看向王昭月:“公子,您不会不要我了吧。”
王昭也有伸手揉了揉夏荷的头发,安慰道:“孩子,你哪里能斗得过为官多年的王太守呢,察言观色,你我都得好好学啊,别想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