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七月的风再次吹起,你会想起谁?
盛夏总是不依不饶的在人的身边,是人赋予了他离别的含义,也是人赋予了他相逢的可能。当毕业季的钟声响起,伤心总是占了上风,也许是叙述者的感情不够深沉,表达不出深刻的文字,不过青春的悸动总是难免,难免喜欢对着自己心中的女孩子傻笑,难免为在场上的那个他送瓶水。盛夏看着,看着。
翻开故事的第一章,是七月的风。
阳光悄悄的经过窗缝,躺在顾北的书页上。书前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正卷着自己额上的几缕头发,缠着,缠着,做题的思路也是。“啧。”顾北皱眉,关上了书。一周前刚刚结束的中考宣告他被判暂时自由。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整了一本必修一的数学教辅自己研究。可自己已然进入了放松的状态,又怎么看得进去,好容易挤进去几个字,又漏了出来。他摆摆手,拿出手机。恰巧有人发来了消息,是白知诜,顾北发小。
“出去玩去?”
“不了,要去书店。”顾北没多思考,回了一句。
“也行。”等了几分钟,对面冒出一句。
骑着车,拂面而来的是清爽的风。到了熟悉的巷口,白知诜已经在了,一条蓝色牛仔裤,一件白色的短袖,一只手握着车把。抬起头,看到顾北过来,笑骂了一句。
“你是生了个孩子吗?”白知诜指一指手表,示意他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但不过他只是凑巧早到了几分钟而已,衣服因为骑车的晃动似乎还萦绕着他。顾北本想说些什么,一时间堵在了喉咙眼,罢了只是踹了他的车一脚。“快走吧。”两人在书店边上停好车,掏出手机,示意了门口保安健康码,进了书店。
空调开得很低,一股寒气瞬间包裹住了刚刚经过阳光升温的二人。顾北打了几个冷颤,抖抖身子。白知诜拍拍顾北的肩膀,故作深沉般教育说,“为父教导过你吧,那种事要少做,你看,虚了。”顾北又踹一脚,哆哆嗦嗦骂了一句。他的脚不肯定在原处,嘴上虽骂着,人已是向二楼走去。白知诜也笑着,跟了上去。二楼则稍微好些,也不知是二人这方才打闹一番升了温还是如何。白知诜先跑去挑几本了竞赛书,留了顾北一人。想到自己还有些书没看,这两天可以倒也有时间,顾北走向了咨询台。
“请问有这本书吗?”顾北找来一个店员,示意了一下,问道。
“您好,在那边靠窗侧。”
顾北望望,走向了窗侧。窗侧都是些冷门的书,平日不大有人会看。正挑着,一个身影忽的撞入了顾北的眼睛。长发翩翩,此时侧对着他。
是叶知许。
容许叙述者在此处多加说明,叶知许是顾北的初中同桌,从初二到中考,有近两年时间是同桌。顾北看着叶知许,显然是忘了神。手里的书一时没拿稳,正要掉到地上。白知诜从他身后伸出手直接接住,对顾北笑笑。
“不是吧,连个书都拿不稳。”
顾北皱眉,像白知诜比了个“嘘”的手势。白知诜的头顶登时多了一个问号,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个一脸苦瓜的年轻人,拍拍肩,忽的好似明白些什么。
“是不是想让爸爸帮你付款,没事的,直接开口就行了。”
这一句的声音划过了顾北和叶知许之间的空气,正在挑书的叶知许扭过头来。她的目光直直地和顾北的眼神融合在一起。叶知许发现了顾北,举起手,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却拿了本书转身走了。顾北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双腿种在了自己的那堆书前。倘若此刻还是嗅不到空气之中的失落时,白知诜也愧为顾北的死党了。于是顾北身边的笑声愈发放肆了,白知诜好像吃错了药(顾北回忆时这么说),像脚上装了弹簧,蹦蹦跳跳,言辞不断。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不是。”
“那你怎么看着别人失了神?”说着,白知诜表演了顾北的深情,实在到位。
“爬。”
到了巷口,二人又是分别。顾北手里提着刚买的书,脑中却不断回忆起刚刚和叶知许的那一次对视。摇摇头,骂了一声。
“不可能吧。”
顾北肯定了这种可能。他等电梯时,突然电梯缓缓打开,一个女生走出电梯,五官精致,是何半夏。她从小是顾北的好朋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此时二人见到,也是出于礼貌的相互打了招呼。“北哥哥,从书店回来?”何半夏歪头,马尾在她的身后机灵着。“嗯。”顾北点点头,却还是没有从刚刚的对视中回过神来,木在了何半夏面前。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的何半夏盯着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