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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聂辰依旧鲜活而生动......他的确掌控不了聂珩,那个孩子只会甘愿为他哥哥剪去羽翼......
从回忆中抽离,聂钊华疲惫地垂下眼眸,老态毕显,这些日子以来,他肉眼可见地衰老了许多,“罢了,随他吧!都散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是纵容,是放任,还是漠然,是放弃?
总之,有些事情是不适合追究的。
夏家两叔侄随即起身离开,待他们走远,聂旭景愤愤且凄然道:“原来,凉薄才是最伤人的......我今天总算是明白了!”
不,你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我的苦楚,更不明白我的用心。
聂钊华沉重叹息,“旭景,你的代入感是多余的,你和你的哥哥们截然不同。”
“哪里不同?”
我不能,也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凶险的境地!
聂钊华看向聂旭景的眼神蓦然慈爱起来,“哪哪都是不同的。”
无论聂钊华多“自信”,黑天鹅事件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聂珩失联了。
晚点的时候,夏栎因为迟迟没有收到聂珩平安抵达的讯息,开始急了。查询航班状态的结果是准点抵达,即便过海关耽搁了时间,发个信息也绰绰有余!
等不下去的他连忙主动联络,可信息、邮件不回,电话关机。看着聊天界面自己最后的嘱托以及聂珩果断的答应,夏栎心乱如麻!
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他真想借此脱离聂家?哪一样都好,都不是他能负的责,也不是他能承担的后果!于是他当即上报给了长辈们。
听到夏泫的汇报,聂钊华眼前一黑,周身开始发寒,头脑开始发懵。傍身的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有失去的恐慌,有抓不住的嗟叹,还有希望破碎的钝痛......让他连忙伸手撑住心房。
夏泫被这个动作吓到了,连声唤道:“钊华?钊华!”
然而下一个动作是拱起指节——他在将碎片聚拢,要将碎片捏合在一起!钝痛如何?锐痛亦如何?
“马上联络他的私人会计师!他刚出院,随身不会有多少钱,取钱也好,消费也罢,总会留下记录!还有,打给电话给阿繇,阿珩和他家儿子交好,指不定会有联系!”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还有,夏栎在哪?”
“楼下,怎么?”
“这段时间就让他暂且在这儿住下吧!”
就这样,夏栎被暂时扣留在聂家。不过他并没怎么计较自己的凄惨境地,而是积极站在聂珩的角度去思考他失联的缘由,但却没有得出哪怕一个合理的结论——
借此脱离聂家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是一件需要从长计议的严肃事件,聂珩是精英,不是冒险家,没有后招,断不会意气行事;
故意给家里添堵?太幼稚了,冒着之后被责罚的风险,简直得不偿失!
还是为了捉弄自己?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已经不是脑残能形容的了!
或者单纯......忘了?那可是比之聂珩的记忆力还要不可思议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