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爹爹?”
顾予锦当然没想明白怎么到头来成了她的三婶污蔑她爹。
“不是的!”宋氏一直在狡辩着。
直到三房的顾随怀匆匆走来为宋氏求情。
“大哥,大嫂,我夫人也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家里那么多账,她一时间没记清楚也是情有可原。”
姜黛舒知道,只有这一件事是没办法让三房彻底垮掉的。
“侯爷,三夫人也是一片好心,既然三弟也说三夫人这可能没记清楚,那不如让三弟妹把账本给二弟妹吧,免得再劳累了三弟妹。”
姜黛舒顺水推舟,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三。
“三弟快起来,今日正好都要去诗会,不如这事先这么定下来,等咱们回来了再做个交接。”
老三当然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
姜黛舒并不想争这管家的权利,倒不如让二房和三房他们去争。
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二房也不是个省心的,九年前老二就抬进门好几房小妾,正室的二夫人也总是朝她哭诉,想让她主持公道。
可到头来,还是这位二夫人有手段,直接让几个妾室全都滚出了侯府。
老二也不敢发脾气,只在外头开始养妾室。
直到前两年,妾室也怀了孩子,不得不抬进了侯府的大门。
二房盼着生个儿子,能和姜黛舒被养歪了的顾子渊争一争。
可惜到头来,只有二夫人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妾室所出全都是女儿。
二房不参加诗会,这位二夫人也是从小没读过什么书的,只让孩子跟着侯府的马车一同去见见世面。
这会儿门房刚套好了三驾马车,回来和顾随安禀报着:“侯爷,车已备好。”
堂屋里头,所有人都看向了顾随安。
这件事姜黛舒说出来了,他还没有个定夺。
宋氏还在等着自己的一线希望,但心里早就将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骂了千万遍。
“既然大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就回来之后照办就是。”
顾随安也拿不准姜黛舒到底是什么性子。
九年前的姜黛舒也不曾这般犀利。
姜黛舒柔柔地朝顾随安福身,先一步走出堂屋。
正月的天还有些凉意,姜黛舒裹了裹身上的大氅。
顾随安还想着和姜黛舒一起,自然也加快了脚步。
屋子里头,宋氏的声音传出。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今日你来凑什么热闹!这回好了!这些统统都要给二房了!”
顾予锦也依旧愤恨地望着姜黛舒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只等着今日她的出糗。
可惜,姜黛舒也早有了打算。
顾随安跟着姜黛舒同乘。
姜黛舒方才开口:“没想到侯爷演技不错,当个侯爷有些屈才了。”
“那还不是夫人教导得好。”
顾随安低头,想要和姜黛舒亲近些,但姜黛舒却挪了半个身子,将身体靠在一角。
昨日收拾旧物的时候,姜黛舒就看见了那对瓷瓶。
本以为是九年前自己出事之后没有收起来,但瓷瓶放置的位置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在书柜后面的位置,前面看过去是被一摞书挡起来的。
若不是姜黛舒有心想要收拾这些书卷,她还不一定能看见这对瓷瓶。
云歌说她们刚回到幽竹阁,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如此想来,姜黛舒便只能想到一件事——
陷害。
姜黛舒故意把瓷瓶送到顾随安那里,告诉他自己的房间进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