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
陆延骁的声音里裹挟着明显的怒意,他几步跨到两人面前,一把将离桑扯到自己身后,挡在两人中间。
双眼紧紧盯着拓跋因,仿佛要将他看穿。
离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眼看到陆延骁满脸寒霜,不由一愣。
他怎么来了?又在发什么疯?
还没等她开口,陆延骁便指着拓跋因质问道:“他是谁?”
“你是我侯府的夫人,怎可与外男如此亲近?”
拓跋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等离桑说话,毫不畏惧地迎上陆延骁的目光率先开口:
“陆侯爷,我不过是与离大人探讨国医府的学业之事,怎么,这也碍着您了?”
“探讨学业?”
陆延骁冷哼一声,“你一个西域人,在我大盛的国医府搅和什么?我看你居心不良!”
拓跋因眉头一挑,“哦?”
“大盛陛下本就有心与我西域和平交好,互通往来。”
“我求学国医府,促进两国文化交流,正应了陛下之意,怎么在陆侯爷眼中,倒成了居心不良?”
“莫不是侯爷对我西域有偏见,还是说,侯爷根本不把陛下的意思放在眼里?”
拓跋因言辞犀利,一番话直接将矛头指向陆延骁,周围众人听了,皆是一惊,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陆延骁被拓跋因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极反笑:
“好你个西域蛮夷,竟敢在我大盛的地盘上如此放肆,还敢拿陛下旨意来压我!”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话间,他抬手压上腰间的横刀,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拓跋因嗤笑一声,抬手握住腰间弯刃,眼眸微眯,杀意顿现。
“我倒也想瞧瞧,战场上攻无不克的大盛第一猛将,究竟是否浪得虚名!”
陆延骁征战漠北的时候,父汗不允他上战场上,如今有机会在此一决胜负,倒也不错。
离桑见势不妙,连忙站到两人中间,大声开口:
“够了!”
“这里是国医府,是教书育人之所,不是让你们争吵斗殴的地方。”
离桑面色冷凝,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
见她生气,拓跋因率先松开刀柄上的手。
“实在抱歉,离大人。”
“在下并无在国医府中闹事的意思,实在是此人太过蛮不讲理,才会一时动怒,失了分寸。”
“还请离大人不要见怪。”
一番道歉的话诚恳得挑不出半分错处,陆延骁却怎么听怎么来气。
这话听着,怎么都是他在主动挑事,要大闹离桑的国医府……
他何时这样想过了?
“我不过是看你与我夫人走得近,来警告你不许纠缠于她,何时要来闹事了?”
拓跋因冷嗤一声,“陆侯爷,我求学于国医府,与离大人探讨些医学理论,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大庭广众之下何来半分逾越,也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
“倒是你,如此明目张胆的质疑自己结发妻子,竟是如此不信任她么?”
“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外头还不知要如何议论,你可曾为她考虑过半分?”
陆延骁被怼得一时间有些答不上话,周围的围观之人也免不了开始小声议论声,以极为异样的眼光看着陆延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