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恒失笑,原本以为连悠夏是个不近人情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慕朗人未到声先到:“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看见他,连悠夏就明白骚动的原因。
慕朗今天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头发不像平时那样松松地垮着,而是用定型水背在脑后,看起来十分精炼。他原本就五官出色,现在这么穿着打扮,更是让现场已婚的和未婚的女性都春意萌动。
江南捏了一下连悠夏的手,尖锐的痛觉让她转过头,原本清亮的眸子中是一小簇火焰,低声说:“你干什么?”
“不准看他。”江南有些郁闷。那些女人他都可以不管,可连悠夏只要是看别的男人一眼他就觉得难受,更不要说看的人是慕朗。
连悠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慕朗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也随着距离的靠近而愈发灿烂。
“夏夏,早知道你这么早就来了,我就不应该耽搁那么长时间。”说着伸出一双长臂,刚想搂过连悠夏,却被江南挡在了前面,笑吟吟地说:“慕总,世界上没有早知道。”
慕朗干笑了两声,转向王子恒:“王局长,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王子恒嘴角微弯,爽朗地笑了两声:“堵车永远都是百试不烂的借口。不过我相信慕总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活脱脱两只狡诈的狐狸。
“那我就谢谢王局长了。”
连悠夏懒得看他们你来我往,上前插话:“王局长,不知道您今天把我们叫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
话音在这个时候顿住,江南和慕朗心领神会,却偏偏有人装傻。
王子恒歪了歪头,说实在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做出这个表情,实在是有点卖萌的嫌疑。
“哦,是因为什么?”
连悠夏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既然不是因为项目的事情,他这么劳师动众,几乎把整个济北市算得上名次的人都叫来了是怎么回事?
“哦!”王子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事情一多起来就老忘事。这次请那么多人过来,只是想着自己初到济北市,对这边一点都不了解,以后还要仰仗大家的帮助。”
马上就有人客套着说:“王局长,您这话真是太折煞我们了。”
几个人寒暄着笑笑,又是一片看着温馨实则虚伪的场景。连悠夏受够了这样的场景,觉得自己没来由的一阵烦闷,跟江南说了声,走出房间。外面的温度不高,可是凉凉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是舒服。
找了个石凳坐下,她微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现在是月初,月亮不过是窄窄的一轮,路灯隔得比较远,加上月光淡淡的,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边上突然传来窸窣的声音,连悠夏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警
觉地问:“谁?
“连悠夏。”栗然的声音阴森怨毒,原本清凉的风似乎都变得凄冷了些。心头一阵警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栗然站在那里,身后影影绰绰还有几个身影。看来,她是有备而来。
她有些懊恼,后湖自己不应该那么莽撞地出来,甚至连手机都没带。
眼睛四下看了看,周围更是没有什么防身的。正想着,头上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栗然直接拽住了头发。
“连悠夏,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躲在男人的身后,终于被我等到你一个人的时候了。”栗然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对自己的愤恨。
连悠夏就奇怪了,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惹了栗然,当年害的自己最惨的是她,要不是那个女孩子,自己估计已经被车给撞死了。
可现在,她反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是嘲讽至极。
“放开我。”她扬高了声音,却被栗然带来的一个女人一脚踹在肚子上,偏偏栗然在这个时候松了手。疼得嘴角抽搐了两下。今天是宴会,那些女人穿的都是高跟鞋,那一下鞋尖直直地踹到她的腹部,似乎肠子都搅到了一起。
忍着剧烈的疼痛,连悠夏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栗然:“你会后悔的。”
“后悔?”栗然哈哈大笑,“我怎么可能后悔。看着你难受痛苦,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她蹲下身,尖利的指甲在连悠夏的脸上慢慢划过:“你就是凭着这么一张狐媚脸勾搭男人的,我倒是要看看,要是你没了这张脸,江南还会不会喜欢你。”
连悠夏眼前寒光一闪,脸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连悠夏闭上眼睛,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脸毁了,可莫名地心里突然有一种豁然的感觉。
如果真的能像栗然说的那样,因为自己毁容了能少些感情的纠纷,她倒是求之不得。
栗然表情狰狞地看着连悠夏,她的默不作声似乎是对自己行为的讽刺。一个女人被毁了容貌,不是应该痛哭流涕,然后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