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从李元的口中喷出,李元捂着胸口,肋骨好像断了四五根,他强忍着疼痛不可思议的抬头眼神中满是疑惑:“爷...爷?”
在场的人瞳孔猛的一缩,他们满脸不敢置信,这还是族长吗?李元一直都是他宠爱的孙儿啊!
“住嘴!”
李宁德眼角略过一丝杀意,手中拐杖冒着森森寒气,周围的温度也陡然下降,嘴角冰冷生硬的问道:“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墓里的东西在哪?”
“呵。为什么?”
也许是疼痛,也许是陌生,也许更多的是心碎,李元面无表情,缓缓闭上了双眼,这一刻他似乎坦然了。
李宁德见李元如此无可救药,最终力量凝聚在了掌心,翻腾聚虎,一只虚幻的猛兽撕咬着朝李元厮杀而去。
“父亲且慢!”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直挺挺的抗下了这掌,李元睁开双眼,模糊中只见叔叔李嘉兴须发些许散乱,伴随胸口猛的传来一阵剧痛李元便晕倒了过去。
李嘉兴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神坚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问道:“元儿的确淘气,但他毕竟是大哥唯一的骨肉,今日这掌就当从此世上再无李元,可行?”
“你!”
李宁德气得白须微颤,神情也变得更让人难以捉摸的阴森,半分钟过后,他冷漠的环顾周围道:“还有谁为李元求情吗?”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一个跪倒,又一个,接着一个接一个都跪倒了下来。
“请族长三思!”
“请族长三思!”
望着周围跪倒的身影,李宁德的目光却慢慢柔和了下来,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站在靠大门边缘的人,仅对视一眼,李宁德便怒喝道:“拿下!”
霎那间,原本跪倒的人群突然有几人暴起,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几把利刃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族长这是为何?”
那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戏谑的看着李宁德,这时才发现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正是李嘉祥、李嘉道,若有所思,鼓掌道:“不愧是宁德族长,好一出苦肉计!这自损八百引蛇出洞的方案妙不可言。”
“早就听闻幽殿十三杰中易老八善于易容之术,还不卸下伪装让老夫一睹真容?”
易老八倒也不慌,用手抿嘴笑了起来:“??,还有闲心关心我的容貌呢?为了引我出来,你的孙儿可是受了不小的伤,能不能活过今天还去个未知数呢!”
“呵,这个不用你操心,既然出此下策,老夫自然是有万全之策。”
李宁德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木盒,木盒打开顿时灵气四溢,一枚流转着青色纹路的丹药被他从盒子中取出来喂到了昏迷李元的口中。
李宁德摸了摸昏迷中李元那苍白的面庞,心疼道:“孙儿,爷爷对不起你。受苦了。来人先把李元送下去养伤!”
“你!”
易老八见到丹药被送入了李元的口中,原本笑意布满脸颊的他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竟然把木森的镇族之药给了这么一位资质平庸的小子?”
“哦。”
李宁德并没有理会即将暴起的易老八,而是反问道:“你潜入木森不就是觊觎这枚生机之丹吗?现在没了,你该如何回去复命?哦,人老了差点忘了,你怕是没命回去了。”
话音刚落,李宁德周身一股滔天杀意喷涌而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易老八周边,见状易老八倒也不慌,反而冷笑一声一边撕下人皮面具,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丹青令牌,上面赫然印着泾阳两字。
“可认识此物?”
蜕下面具的易老八面容俊俏,一双单凤眼显得洋洋得意,有此物在手,他仿佛料定李宁德不敢动手。
诚如易老八所料,李宁德见到令牌,身上本来磅礴的气息顿时收敛,瞳孔也猛的缩成针孔状,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是泾阳王的人?幽殿竟然隶属于泾阳王!”
“算你识相,不过就算你认出来也为时已晚,等我回去必定如实禀告!”
李宁德一身冷汗,没有想到觊觎族宝之人竟然是他。可是泾阳王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族宝有何功效?为什么又要派人偷偷潜入?辽疆平原这大大小小的部落已然附属于朝廷,皇帝年幼,各路藩王不服居多,暗潮已然涌动?
李宁德眼神空洞陷入了沉思,不过半刻,本来空洞的眼神又慢慢变得犀利起来。
“倘若你今天死在这里,我再将此时上报朝廷你猜阁老们会如何处理?皇上会如何处理?狼子野心!”
“哈哈哈哈哈,你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和朝中那帮老东西?”
易老八对小皇帝似乎没有丝毫敬意,眼神中充满挑衅:“该死的人是您呢,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东西喂给你孙儿,坏了泾阳王的好事,从此辽疆再无木森,何况你以为我没后手?哈哈哈哈。”
笑声刚落,只见易老八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铃铛,随着铃铛响动,一团黑雾从铃铛中穿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阵法。
“不好!快杀了他!”
李宁德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顿时命令李嘉禾等人动手!可是尽管刀刃仍贴在易老八脖颈处,却无法动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