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阴云层叠铺满天空,在东拼西凑后,五个伯尼萨铁甲方阵终于在长滩排列整齐,尽管有些人没有了漂亮的锥形护面头盔,但铆接椭圆形头盔、平顶鸟笼大头盔或高筒头盔也让这些士兵们看起来威武异常,而民兵们提供的各种皮甲裙也让士兵们增加些信心。
一声沉闷的铜号声响起,五个伯尼萨重装步兵方阵迈着步子向包围圈内走去。
清凉的风吹来,而周围那些穿着各色衣甲、拄着钩镰、长矛、肩头扛着弓弩,牵着狂吠猎犬的民兵步弓手们给铁甲方阵让开了道路,额头的汗珠逐渐消失,长长的胡须和脏乎乎的辫子轻轻摆动,这些围观的民兵们默默注视着这些要参加会战的铁甲方阵,仿佛朝圣般肃穆地站在那里,直到几个铁甲方阵完全进入包围圈。
“原地驻防!”随着方阵长一声大吼,铁甲方阵放下挡在胸前的盾牌,将长矛立在地上紧盯前方,等厄姆尼罗酆军五个军团只是手持盾牌、弯刀集结完毕来到正对面,铁甲军方阵的士兵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脸色紧绷观战的卢鲁·巴赫也释然道,“他们还真不带长矛?”
格瑞·帕夏也赞扬道,“看来这个垩德罗还比较讲信用!”
卢鲁·巴赫苦笑一声,扭脸看着这个已经变得面容黢黑、嘴唇开裂的好友道,“战争让你变了个样子,越来越男人。”
格瑞·帕夏憨笑道,“也是好事,将来回到我妻子身边,就能保护她和她的家人!”
卢鲁·巴赫抬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向格瑞·帕夏道,“你现在去后方,看看巴赛尔填埋壕沟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格瑞·帕夏不情愿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万一你需要帮忙!”说着用布擦着自己的长剑。
卢鲁·巴赫不悦道,“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壕沟的事情比这里重要!”
格瑞·帕夏无奈叹口气,掉战马头带着几百名骑兵扬长而去。
天气越来越阴沉,将灰色的契卑洛山和尹更斯湖蔓延连接在一起,好似个灰蒙的铁锅将黄色带子般的长滩扣在中央,黑压压笼罩着包围圈中整齐的厄姆尼方阵和银色的铁甲方阵,潮湿的水汽开始弥散,士兵们的呼吸渐渐开始急促,攸丘·克劳兹催马来到卢鲁·巴赫面前轻声道,“待会儿要是他们使诈就让所有人全上!”
卢鲁·巴赫不屑地扫了眼眼神阴兀的攸丘·克劳兹道,“你听从指挥就行!”说着将培歌唤到面前道,“您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好,这样大家都能看到您还在,免得奎托姆的坏人散布谣言说您投敌!”
久久的等待,铁甲方阵的士兵开始东张西望,好奇地探头望着对面那些依旧雕塑般的厄姆尼罗酆军方阵,呼呼喘气的卢鲁·巴赫扭转火头,向那些烦躁不安的领主们咒骂道,“耐心点儿!”可话音刚落,穿着白色长袍的垩德罗一瘸一拐出现在厄姆尼罗酆军方阵前,并将手放在胸前深深弯腰鞠躬,随即又飘然而去,五个厄姆尼罗酆军方阵突然跪倒在地,开始呢喃祈祷。
顿时感觉心里发毛的卢鲁·巴赫暗骂道,“又装神弄鬼!”
攸丘·克劳兹却冷冷道,“他们在攻击沼泽神庙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像是在为要杀死的敌人祈福赎罪!”
“卑微中的傲慢?”卢鲁·巴赫道,“叮嘱所有士兵,要让所有敌人的血喷溅出来。”
“呜呜呜!”厄姆尼人的行军号角终于吹响,五个厄姆尼罗酆军开始迈着步子向前推进,并发出“呜啊、呜啊...”吟唱般的呜咽声。
“他们真的没有带长矛!”踩着马镫张望攸丘·克劳兹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