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2章 盖兰之歌(2 / 2)墟萸首页

培歌拍拍格瑞·帕夏肩膀道,“你还是不了解你的家族,你知道庞都禾煜·帕夏当年为什么能带着凛条克教徒离开特克斯洛吗?”

“他们畏惧他!”格瑞·帕夏道。

“这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培哥拿出《虔世小纪》晃晃,又向指头吐了点口水翻开书页,眯眼寻找道,“对,就是歌者利剑章,你听着.....”

而附近巡逻的几名士兵忙举着火把来到近前,帮忙在夜幕下照着经书道,“您大点声,我们也听听!”

培哥摊开双腿坐在松软的泥土上,清了清嗓子道,“风笛和《盖兰德普之歌》交错,如泣如咽如缕,城外古斯柱旌旗飘扬、马蹄金铭,子庞帕迈步出城,迎战十数名古斯柱披甲斗士,一番斩其首级,古斯柱再邀战,庞帕圣徒再战斩十人,古斯柱再邀,庞帕再斩十人,古斯柱部族首领殒尽,庞帕血染法缕力竭拄剑而视,古斯柱欲围攻,漂泊蛮考尔率众介止,契约开放前哨厄斯城集市,庞帕和众徒迁北,特克斯洛免于屠城之苦!”

“嘿!我知道这个故事,这是庞都禾煜·帕夏和古斯柱人决斗退兵的故事,要不然特克斯洛会被烧成灰烬,伯尼萨帝国也可能会完蛋,贵族们有时候也会舍生取义,为了帝国子民而浴血疆场!”旁边举着火把的士兵道。

而另一名眼球凸起的士兵道,“你懂个屁,都是阴谋诡计,首先当时那帮萨宁教徒无法无天,想主导特克斯洛脱离艾蒙派提家号令,聚众将曾经的特克斯洛领主塞隆汀·艾蒙派缇的妻子剃了个光头,还将艾蒙派缇全家扔进水塘说是要圣洗罪恶,所以怀恨在心的塞隆汀·艾蒙派缇后来故意激怒古斯柱人,让他们围攻特克斯洛要杀光所有虔世会教徒,这是借助外人剪除异己,但凛条克教徒中的庞都禾煜·帕夏审时度势,或者说另有所图,所以带着很多信徒离开了特克斯洛,避免了萨宁派被剿灭,不过好像那会儿,帝国皇帝‘粗野梅特’改为在背后支持艾蒙派缇家,教会与君王和选帝侯的争斗,不过后来形势急转直下!”

“粗野梅特丢掉王位,也只能怪自己太蠢!”另一名灰白短发、叼着烟斗的年老士兵凑近这个眼球凸起的士兵道,“瞪眼呆,梅特他叔老爷爷就和撒布莱梅和伊布塔姆联姻,导致独子夭折后,因王位继承而引来撒布莱梅和伊布塔姆的大军,结果粗野梅特为了些蝇头小利又想与撒不莱梅联姻,咱们伯尼萨占有海商贸易途中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良港,本可以闷声发大财,单和那些垂涎如狼的海外家族联姻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当然事实也证明如此,撒不莱梅四次大规模入侵伯尼萨,有三次就是以联姻继承为借口,引起了众领主的不满。”

‘瞪眼呆’士兵不屑道,“你是求也不懂,‘粗野梅特’一点儿都不蠢,他是挑拨萨宁教徒和艾蒙派提家矛盾,因为当时他感觉岌岌可危,七大选帝侯对托拉姆港垂涎欲滴,都想占据巨石城成为新君主,‘粗野梅特’挑拨他们互相争斗,但没想到艾蒙派提家的瘸子查理很有一套,他顺水推舟质押儿子和萨宁派达成秘密协议,还去给坦霜王使者下跪换来瓦莱家和丹家族的财力支持,最后‘粗野梅特’是迫于无奈想引入撒不莱梅势力与之抗衡,但‘瘸子查理’先下手为强,联合萨宁派教徒,让巨石城林荫角区的教民打开了巨石城城门,一拥而入干掉了‘粗野梅特’,所以后来不仅将特克斯洛和凛条克、麦圣斯、盎格坦彻底归于萨宁教徒,还将托拉姆港的一半经营权赠予他们,而且赐予瓦莱家和丹家族经营特权,但他们两家却如魔鬼般越来越强大,从背后渗透控制了各大领地,最后通过谋杀和扶植亲信,让七大领地自己放弃了选帝权,选帝侯变成了普通大领主,但瓦莱家和丹家族却变得尾大不掉,所以等‘瘸子查理’的儿子查理尼二世继位,便又开始挑战新对手,不过查理尼二世确实是个雄主,通过一辈子的精湛权谋算计,除掉了所有异心领主,清洗杀光了几乎所有瓦莱和丹族人,还干掉了老冯格和阿明·崔克,重新控制了特克斯洛和托拉姆港,几乎将所有敌人都连根拔起,但这样的争斗大浪汹涌,最终也动了他的根基,让他丧命在坦霜人支持的沼泽人手里,像个伤痕累累的战士被脚下潜藏的眼镜蛇一口封口。”

“那会儿他手下不是有铁锤布雷吗?那家伙简直战无不胜!”有人突然问道。

‘瞪眼呆’叹口气道,“布雷·考尔是个英雄,但他被几万乌坎那斯骑兵缠住了,而且最终因为征战中落下的伤风病丢了性命,就在他家的那棵歪脖子板栗树下,在躺椅子中安然离去的。”

“布雷·考尔是条汉子!”有人赞同道。

‘瞪眼呆’道,“他父亲和哥哥就是跟着‘瘸子查理’夺权而战死,他又为了查理尼二世战死,满门忠烈,不过他儿子兰德·考尔就比较可怜,被查理尼三世发配到了边城。”

“所以查理尼三世遭了报应,得了失心疯!”有人笑着道。

须发灰白的老兵将口中的烟斗取下,昂起下巴戏谑道,“这叫始乱终...战,富不过三代!”

“哈哈哈!”士兵们起哄道,“开始是肉搏,最后还是肉搏!”

培歌转过脸,盯着夜色中士兵们模糊的脸道,“你们知道的真多!”

呆瞪眼士兵转转硕大的白眼仁道,“当然,以前的智者诺茨拉德只要经过小奥古斯塔就会住在我家,我父亲与他是好朋友,我听过很多他讲的事情!”

“那你也会唱《盖兰之歌》吧?”举着火把的士兵道。

呆瞪眼士兵结结巴巴道,“我以前...会,但这首歌表达了太多毁灭和死亡,只图一时之快,太过...”

而举着火把的士兵则开始将大腿打出节拍哼唱道,“盖兰德普、我们的勇士,伯尼利亚,我们的希望,铠甲之下光芒万丈,无以伦比长须飘扬,我们保卫,我们奋进,无畏无忌...”

周围士兵们听着这明快的节奏和熟悉的歌调不禁纷纷回头,开始跟着一起哼唱蔓延,声音逐渐传遍整个小奥古斯塔军营,洪亮的歌声开始让其他领主们军营内的士兵们也站立哼唱,篝火星点的整个长滩滩头歌声排山倒海响起,仿佛是场举国欢庆的盛大节日。

不远处的卢鲁·巴赫带着十几名举着火把的骑兵冲来到近前骂道,“谁他妈挑头唱这样的混账歌曲?”

培歌忙站起身拍拍屁股,怀抱经书道,“好像不至于,只是首伯尼萨的民歌!”

卢鲁·巴赫俯身盯着培歌道,“你这个笨蛋,盖兰德普可是投敌后还父子相残的,快让他们住口,否则你就是抱着那本书战死也会被开除教籍!”

培歌抗争道,“但盖兰德普是大爱之心,而且不分国度!”

“扯淡!”卢鲁·巴赫忙向传令兵道,“快让他们住口,这样是祸乱军心!”

“让他们唱吧!”格瑞·帕夏突然站起身道,“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唱歌了!”

卢鲁·巴赫调转马头,看着格瑞·帕夏火把下忽闪的脸,嘴角微微抽搐却又无奈道,“好吧,既然你愿意,那我就让他们嚎一次,仅此一次!”说着扯马离去。

格瑞·帕夏松了口气,转身向培歌道,“谢谢您,梅兰阁下!”

“哈哈哈!”培歌笑道,“还梅兰阁下,我的梅林和悦兰庄园早已物是人非,我现在是虔世会的侍从修士,而且需要侍奉哪位大修士还未然可知!”

“那也很好!”格瑞·帕夏感叹道,“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就应该修行,而不是卷入那些混乱的宫廷斗争。”

培歌将手放在胸前,微笑道,“希望您经历过这些也能明白些事情,就像咸鱼干化汤,世界上没有背叛,也没有软弱,有的只是求得生计!”

旁边的‘瞪眼呆’士兵上下打量着培歌道,“您真像个圣贤,除了太矮太胖!”

培歌尴尬地努力站直身子幽默道,“主要是我的高跟软皮拖弄丢了!”

正当周围人们扯着喉咙参加着大合唱,突然有人拉着个板车向这边而来道,“求求您,快救救我儿子,万能的扑嘎!”

周围小奥古斯塔士兵扫兴地举着火把上前,拔出利剑威胁拖着板车的花发中年男人道,“哪里来的流民,再大喊大叫就砍了你!”

望着这些举着火把、凶神恶煞的小奥古斯塔士兵,花发男人跪倒在地道,“求求你们了,放我们过去吧,只有扑嘎才能救我儿子的命,他得了疟疾,马上就要死了,让圣人拯救他,让圣恩笼罩小奥古斯塔军营吧!”

‘瞪眼呆’男人看着地上干哭不流泪的男人,心生疑窦地抬脚将他踹翻道,“我看你像凛条克的细作,宰了他!”

正当几个小奥古斯塔士兵举起长矛利剑,培歌忙上前抬手道,“住手!”

《乌坎那斯羊皮铭历》:天下皆帐,天下皆友,天下皆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