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道:“回大人,在下边州人,来此游历。”
主薄扯了扯赵德兴的袖子压着声线道“果然是小地方的人,我记得前些年安远侯还在边州城那打过仗呢。”
“你家中还有其他亲故吗?”赵德兴继续问道。
徐离轻轻摇了摇头“早年家里突遭变故,仅剩我一人。”
半晌,他眉眼微蹙略带无辜状看向赵德兴“不知大人找我来县衙所为何事?”
“何事?”赵德兴刚捧起的茶盏又砰的一声砸回了案桌上“你杀人了你不知晓吗?”
“杀人?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啊,在下何时杀人了。”徐离温吞的回着他。
主薄拢了拢袖子,嘴角露出了刻薄的笑容站直身喊道:“徐离,有证人证明你在四月初三上巳节那天在庙会后杀了林家大少爷的未婚妻江宛姑娘。”
观案的也有不少林家人,所以待主薄话音一落,后面就传出推推搡搡的声音。
“你个杀人犯,该给江姐姐赔命!”一个高亢满含怒气的少年音从徐离的背后传来。
是林家二少爷林辰景攀着家仆的肩膀高声喊着。
徐离不以为意的笑笑抬眸望向赵德兴“既然大人说我杀人,那无凭无据的,在下可不敢担下这么一桩大案。”
“传证人齐三。”官吏高喊一声。
一个穿着灰色麻衣的束着垂髻的中年男人心虚的瞟了徐离一眼后跪在了堂上。
“小的齐三,是…是田记米铺的伙计。”
“你就把你所看到的从实说来。”主薄眉眼一压话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是…”齐三紧张的舔了舔唇垂着头低声道:“是这个徐离的公子昨日在戌时末在城北闲居寺出来后将江宛姑娘强行带到了城南胡同里,对她行了不轨之事。”
“从城北到城南?你是一直跟着我的吗?”徐离眉眼一挑轻笑一声。
“昨夜城南的李员外家与我东家协商晚上送粮,我昨夜是带着米粮去的。”齐三依旧垂着头回道。
“你既然知晓我和江宛姑娘走了一路,为何不早做干预?而且为何这么多日才说出?”徐离歪头看向他。
“小的…不知那是江宛姑娘…想着你们或许相熟…至于这么多日是因为我前几日回了南村老家一趟。”齐三磕磕绊绊的说着。
“上巳节那日闲居寺戌时放了烟火,你可看到角落里卖茶点的摊贩,江宛姑娘曾在那买了东西。”
徐离沉静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齐三,明明眉眼是柔和的,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齐三看了他一眼,话语愈发结巴“当时烟火太重了,没有注意。”
“烟火戌时初就放完了,你是怎么在戌时末看到的烟火?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南村前几天发生了山体滑坡,路都堵死了,你怎么回的家呢?”
徐离声音宛若如玉环脆响却使齐三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他话音一落,群响炸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