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的姚瑞东也是满头汗,公主大婚当日出了这样的事,陛下那里不知如何交代,而且具手下报,这是单卫指挥使、凉家大公子的别院,兰川凉氏大公子,牵扯到这位的事可不好办。
这时凉远珩终于匆匆赶来,他一听到事情有变便,但今日京中禁严,是以他好不容易从凉府脱身,赶来便已到这时。
姚瑞东瞧见正主来了,这才放下心来,急忙过去,请了一礼后问道:“见过大人,有手下来报说城南有处宅院发生打斗,下官这才带人前来,不想是大人的院子,还请大人不要介怀擅闯之事。”
凉远珩客气笑道:“姚兄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比我虚长几岁,日后见面只管叫我表字玉成便好,姚兄秉职办事,我怎么会介怀呢?若朝堂之上陛下问责,还望姚兄能多为我说些好话。”
姚瑞东听完,知凉远珩是在与他套近乎,笑道:“大人严重了,大人位高权重,若有能为大人进言的一天,下官定义不容辞。”
凉远珩知姚瑞东向来油盐不进,要不然凭他一个寒门子弟也不会稳坐京都九门卫,便不多话只抬脚往院内走去。
姚瑞东紧随凉远珩之后,他也很好奇,这处凉家大公子的别院里究竟掩藏这什么秘密。
只进了正门,二人就看到一个黑衣人被架住,见状是名女子,姚瑞东还好,凉远珩则微微有些心惊。
本来他安排的是宁昭月在宫中与清雨交换身份后出宫,可被人抢先一步后满盘皆乱,此刻宁昭月和清雨都在别院,而凤辇空无一人,饶是他向来镇定,也不由得慌神。
凉远珩还来不及细想,便听到那名女子开口:“姚瑞东,你手下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宫也敢抓了!”
姚瑞东趋步上前,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手下道:“大人,这名女子好大的胆!竟敢自称羲和公主,谁人不知今日是羲和公主的大婚之日,胆敢冒犯皇族,属下便先将她抓了起来,听候大人发落。”
姚瑞东看向宁昭月,又看向一旁被容霜半抱着的清雨,虽然公主平日身居幽宫,他一介外男没有机会见到公主,但清雨身着的衣服,鸾鸟图案分明是公主的服饰规格,再加上两人一样的脸。
姚瑞东此刻不信也只能信,心中哀叹这是造了什么孽,偏偏今日遇到这种事。
他看向凉远珩,恭敬道:“大人曾做为皇子伴读,与两位公主也打过照面,不知大人是否能断定面前这两位究竟哪一位才是羲和公主?”
凉远珩看向清雨,事到如今,他心中再有怒火也只得忍了,这本是一枚极好的棋子,她的脸他不知下了多少功夫,可惜了。
他闭了闭眼,微微叹了口气道:“那位黑裳的,的确是公主殿下。”但今日这件事要怎么圆过去呢?又怎么把自己给摘出来?他想着。
这时凉远珩看到宁昭月冲他使了个眼色,反应过来,“姚兄,还不让你的手下放开公主。”
姚瑞东此时脑子里乱混混的,公主出逃,真假公主,他隐约感到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九门卫能掺和的,但没办法,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他急忙上前,两个手下早有眼色地将宁昭月放开,姚瑞东跪拜请罪道:“下官不知是公主殿下,一时冒犯了公主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宁昭月笑意盈盈地示意凉远珩将他扶起来,“大人秉职办事,何罪之有啊?本宫还要多谢大人今日救命之恩,若不是大人来得及时,只怕本宫已然丧命歹徒之手。”
姚瑞东这才放下心来,坊间传言公主天生痴笨且性情喜怒不定,今日一见,传言果不可信,他拱手试探道:“不知公主现下是要?”
宁昭月明白他的心思,自己这么个烫手山芋在这,他始终提心吊胆,也不多客气,看了一眼凉远珩便道:“劳烦大人送本宫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