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竟然如此吓人,那天空中鬼云扑下来的时候,李员外浑身发冷,想翻滚躲开,但浑身上下却不听使唤。
幸亏宋年运钱化煞阵起的及时,这才将李员外保了下来。
此时见宋年如此模样,李员外脚步慢了下来,出口声音有些干涩:“宋道长……”
李云心看见自家二叔脸色便猜想出他要说什么,及时开口打断:“脱力昏迷,没什么大碍。”
李员外听到侄女之言,知道是自己弄了乌龙,忙引着侄女走向偏房:“来这边,这边偏房本就是给宋道长准备的。”
将宋年放到床铺之上,李云心细细端详一番,又上手检查一番,确定了他只是脱力,并无其他暗伤,便轻手轻脚地招呼李员外离开屋子。
李员外看侄女这副模样,张口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今晚遭遇。
若是没有宋年,今夜过后,安平县又有几人能幸存。
更不要说这三天来到处奔走,这三月十五就给他准备好的客房,竟然是今天才住上。
看着宋年年轻的清秀脸庞,李员外今天才发现,宋年也不过与他侄女一般大。
轻叹一声,李员外随着侄女走出偏房,上手关门。
便让这孩子好好歇息一下吧。
不多时,天空乍亮,一抹微光自东方升起,又是一日清晨。
今日的安平县竟是格外寂静。
杨老伯拉开门闩,探头出去,张望片刻。
只看到一夜雨水之后地上的水洼,与路边隐隐可见的绿意。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放心将大门打开,杨老伯深吸一口湿润空气,一时间好似重获新生。
张开手掌,期间三枚铜钱一如平常,昨夜半夜时这铜钱便没了金光掉落在地,将杨老伯夫妇吓了一跳。
却发现之后再无白烟渗入,这才稍稍放心。
即便如此,二人也没敢睡觉,一直熬到了早上天明,杨老伯才壮着胆子出门查看情况。
小心将铜钱放入怀中,进屋内与老伴说了一声,杨老伯便准备出摊了。
万一恩人要吃面呢?
他这样想着。
与杨老伯想法相同之人并不多,多数在查看之后都选择闭门不出,有一部分是想再观望观望,有一部分则是一夜提心吊胆,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关起门就开始呼呼大睡。
后者并不包括安平县令。
段元华此时强忍困意,看着稀稀拉拉的衙门差役有些疲惫地发问道:“可是查清了昨夜情况?”
衙役们面面相觑,对视一番之后,走出一个壮汉,硬着头皮回答:“回大人话,昨日晚上风雨交加,实在没人敢出去,就连更夫都在家中并未出门,实在是查不到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那大汉略作踌躇,一咬牙:“只知道昨天晚上确实有金光显现,这个很多人都看到了。”
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段元华此时也没了主意,想起昨夜见闻,眼中竟是也有些惊恐。
身为一县县令,段元华自然是没去领用李员外发放的米面,他丢不起那个人。
自然在一开始时没有铜钱庇护,直到阵法完全启动时才将侵入屋内的游魂祛除。
即便如此也将他吓得够呛,天亮没多久,便将差役唤来出去打听情况。
犹豫半晌,段元华起身:“走,随我去城隍庙!”
县内诸多混乱事务,躺在李府偏房的宋年自然是茫然不知。
一直到日头正中,宋年才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