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整条手臂不知何时已被卸下，在半空中轰然爆炸，化作一片片猩红的肉末。

“我的手，我的手！”柳如烟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撕裂人的耳膜，口中也不断涌出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林老头此刻双眼赤红如血，脸上的表情犹如恶鬼般狰狞，声音中裹挟着一丝疯狂与扭曲，咆哮道：“痛吗？我深知这或许痛入骨髓，然而你还能感知到疼痛，便说明你尚存于世。可我的小凡子却已永远诀别了这个尘世！”

柳如烟此时已然瘫倒在地，身躯蜷缩得仿若风中残叶，脸色苍白得恰似白纸，豆大的汗珠仿若断了线的珍珠从额头滚落，嘴唇被咬得鲜血四溅，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断臂之处，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她试图开口，可喉咙中发出的唯有细若蚊蝇的呜咽之声，甚至已濒临昏厥的边缘。

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事情为何会在须臾之间变得如此糟糕。明明就在几分钟前，一切都还看似风平浪静，可这老头怎会突然发狂？她的手臂就这般莫名其妙地离她而去。

林老头仿若未察觉到柳如烟的痛楚，依旧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可小凡子已经消逝，他离去之时定然也是痛苦万分，你这点痛楚与他相较，又何足挂齿呢？”

言罢，他再度将目光投向柳如烟，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冷若冰霜。

“罢了，你且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命丧黄泉。我先前说过，这不过是些许利息罢了，后续还有诸多事宜需得你来襄助。你要引领我去寻觅那些残害小凡子的凶手，他们所犯下的罪孽必须遭受惩处。”

“我定会让他们切身体会小凡子当时的苦楚，每一拳、每一刀都会加倍奉还。”林老头的声音中蕴含着一股决然与冷酷，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

说完这句话后，林老头的动作快如闪电，他连续抛出数根银针，这些银针犹如流星般精准无误地扎在了柳如烟的断臂之处。

仅仅几息之间，原本如泉涌般流淌鲜血的断臂瞬间停止了流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这种手法娴熟至极，充分彰显了林老头登峰造极的医术水平。这也力证了他的医武双绝绝非浪得虚名。

林老头的语气再度恢复了风平浪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带我去寻找杀害小凡子的凶手，如果你们胆敢欺骗我，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的柳如烟已经完全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捣蒜般不停地点头。

况且，她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真相，因为当她被肖宇冒充魔门中人救出来时，她所接收到的虚假信息是如此这般，李昊等人实际上是一个强大势力的附庸。

因此，他们不能贸然对其动手，以免破坏魔门的宏伟计划。所以她一直噤若寒蝉，不敢轻举妄动。

当时的柳如烟虽然对李昊他们恨之入骨，但是她还真不敢得罪自己的保护伞。

当然，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仅凭她一己之力，也根本无法对李昊他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如今她的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魔门的大计。

“好的，林老，我这就带您过去，不过这帮人貌似有着极为强大的背景，您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柳如烟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她恨不得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消息和盘托出，唯恐届时被眼前这个恐怖的老头怪罪。

“这就无需你多言了，若没有点背景，他们怎敢对我这老头子的徒弟动手。”林老头眼中的杀意如闪电般不断闪烁，仿佛也猜到了什么。

他不认为是有人故意针对林凡出手，恰恰相反，他感觉是有人针对他精心布下了一个致命的杀局。

用林凡的死来刻意引诱他出手，甚至极有可能是他害了自己的宝贝徒弟，念及此处，林老头心中不禁又增添了几分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