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直到鸡叫三声,子言方于困顿中迷迷糊糊睡去。懵懵懂懂的意识飘呀飘呀,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个课堂上,倾听老师授课,“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岂有功夫说闲话、管闲事。意思是我们对于志向的坚守应如同心痛那样深刻持久,要将心思和精力完全集中在奋斗的目标上,有事时存养,无事时省察,不被闲事、闲话所牵绊,以致消耗我们的时间和精力,偏离原定目标。”是呀,我立志如此,理应专注、执着,焉能有丝毫懈怠、畏缩不前。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终归是利益的争夺,实力与智慧的比拼,你强他就弱,你弱它就强,不容半点马虎与妥协退让,单打独斗终究是孤家寡人、难以成事,因此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赢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日上竿了,子言的房门依旧没有打开,刘嫂夫妇焦急又无奈地坐在门前,不断安慰着怀中抽泣的女儿,他们没想到会离开的这么快,纵是有个心理准备一时也难接受,毕竟身份决定了他们不能自主,何况这么好的主人哪里找?
“呜呜~,大哥哥是不是要离开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呜呜~”
夫妇二人闻言沉默,不敢搭话只是一心哄着女儿,女儿见之哭得更甚,或许是哭累了,不多久便在父亲的怀中熟睡了。阿大整理好衣物行李后走过来,见到一家三口,心中不忍便开解道:“刘大哥、刘大嫂,相处这么久,一朝分别着实不舍,不过我们终究要回长安的,如今情况还是仔细想想今后打算,我想言哥儿必不会为难你们!”
“谢大兄弟提醒!唉,既然大人在休息,我等便不再打扰,这就回房商议,顺便准备上午饭。大人若醒,劳烦告诉一声,就说刘某一家来过了,谢谢!”刘嫂夫妇深施一礼后,转身走向前院。
此时初平从房间出来,眼见阿大站在门外,而房门依然紧闭,揶揄道:“呦呵!还没醒?”拍拍门后依然没动静,转身对阿大说道:“那么大人了,应该没事儿,走走走,我们一起置办些当地特产带回去。”眼见阿大迟疑,似不愿离去,便一手拽着阿大向往门外走去,口中劝慰:“今后会不会再来还两说呢?听说这边海产丰富,风味鲜美,正好带些回去让家人尝尝鲜!快快走,等他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届时黄花菜都凉了!”走到门口,又遇许多军中兄弟,就此陈初平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走向街市。
后院书房之中,秦无炎接过二皇子姬世明递来的一张张书信,立刻塞入信封,打上火漆,放入密盒之中。神情担忧道:“表哥,这样可行吗?三皇子可是勾结过东桑人呀,而今您不但要保他性命,还要接纳前来投靠的人,这…,恕弟愚昧,不解其中深意!”
“你有疑问是人之常情,难道你没注意到吗?其舅父汪显通之流依旧安然无事么,我可不信这事儿与他们没关系?”
“您是说三皇子只是丢出来顶雷的,他们断定圣上不会杀他,方才丢卒保车!”
“还不算太笨!某虽不知老三为何如此,也不耻其行为,但父皇一直痛恨兄弟相残,这份心意还是要表现一下,至于投靠过来的部属,以观后效吧!毕竟若都跑到大哥那边,我们岂不是很被动!对了,安参军意思如何?”
秦无炎连连点称是,但问及安子言不觉心下嘀咕,却不露声色拍着胸脯自夸道:“我办事儿您放心,安兄弟亦是明白人,如何不会答应!”
“如此甚好!事情安排的如何?”
“皆已妥当,明州府及临江府都打过招呼,原本两地知府要来拜会,皆按您的意思推掉了,送往各地诸军的命令皆已发出,想必今后一段时间沿海应会安静一段时间,只是各处大军人吃马嚼简直天文数字,何况随着战事相继区取得胜利,朝廷已经两次消减大军用度,着实可恶至极!尤其是那海右之师的主将,不知塞了多少银子竟然攀附上大皇子,没杀他不说竟官升一级,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简直岂有此理!”
揉揉发胀的头脑,二皇子回答道:“粮草问题某自会想办法解决,暂令地方加大供给,等回到长安在做计较,另外吩咐你的事情做得怎样了?”
“放心吧表哥,有您帮助这些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况是失势的一介知府,待回到长安,定让安兄瞧瞧,那知府陆澄芝得罪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