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格格就没好好爱过什么人。
有人来追,看顺眼就相处一段,却从没逃过三个月的诅咒,到期就玩完。而且都是格格提出的。甩男人这事,她擅长。
这一蹉跎,就是数年,格格已经年过三十。眼看奔四。曾有好事的同事打了个比喻,“我家老人说过,女人过了年龄不嫁,就像挂在树上的果子,过了时间不摘,就挂在那,被风吹得干干的……”格格无意中成了那一粒被风干的果子。
直到……铁树会开花,干果有人摘。
那一年,格格在一家绘本馆谋了个馆长的职位。
格格从小喜欢编故事,这算是一个小天赋,看见小孩就一通胡编乱造,孩子被逗得前仰后合。格格在小人界是神一般的存在。她试着写下这些故事,投了一些稿,有些竟也发表了。还接到出版社的童书写作工作,业余写过几本。算是个没有署名的作者。
绘本馆的同事莎莎是个英文很好的姑娘,她是桂林人,来广州闯闯。她比格格小些,两个人很要好。
绘本馆到了周末就很热闹,孩子很多,常有亲子活动。这个周末,是格格主持的亲子故事会。格格难得地穿了斯文的裙装,化了美美的淡妆。
家长和孩子们陆续到了,绘本馆的气氛热络起来。格格穿梭其中跟家长打招呼,这时她注意到一个高个子男生的身影与众不同,那是一个外国人。
绘本馆有外教老师讲故事,其他外国人却很少见。莎莎走过来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Phil,他是来看我的。”格格礼貌地向对方的微笑,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看起来有一点年纪,外国人说不好年龄,但是气质很好,很儒雅的样子,还有像圣诞老人一样的白胡子。
格格是馆长,遇到外国友人当然要应酬一下,就陪着这位Phil先生聊了几句,他的中文不太好,不过是可以交流的程度。他简单询问了绘本馆有什么活动之类。格格的节目要开始了,她跟Phil说了声:“对不起,我现在要过去了。”Phil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用外国人的独特表情表示:“当然,你先忙。”
格格穿着美丽的裙装在家人和孩子们围成的圈中间,挥洒自如,这是她的主场,她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