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弋轻功了得,一步跃起就追上了他,剑鞘往他背上一抵,少年就扑倒在地。
他就地滚了一圈,手上欲拔剑,可秋水弋比他快,一脚踩在他胸前,他本身就断了几根骨头,这下险些当场断气。
秋水弋摇摇头:“可惜了,这把宝剑在你手里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知道少年没有还手之力,他脚下松了点力气,“你挑个死法吧,不然我下手狠,死相会有点难看”。
少年道:“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秋水弋不接他的话,只是往旁边的歪脖子树瞄了一眼,觉得那树的角度很合适,便道:“你上吊吧,这歪脖子树配你”。
少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欺人太甚”。
少年提起最后一丝力气想起身相搏,被秋水弋死死按在地上,“欺你又如何?”
秋水弋说一点不动容是假的,这少年伤的如此重,还能这么倔强,而且这么久也未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倒有几分骨气。
秋水弋的力气不小,少年被他压制着,接连吐了好几口血。
秋水弋有些不耐烦,“怎么吐个没完”,随即又补了致命一掌。
少年这下彻底趴在了地上,澄澈清明的眼睛里散去了光,但还是瞪着秋水弋。
秋水弋道:“你长的也算是有造化,就这么死了也挺可惜的,想必老天爷也不大舍得,这才让你死里逃生。”
秋水弋抬起他的下巴,又扭了扭他的脖子,少年的脖子又细又长。
“嗯,你脖子长的好看,那我就直接把你的头扭下来,头断了肯定活不成的,你说是吧?”
少年瞠目欲裂,朝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秋水弋掐着他脖子的手缓缓用力。
少年手指轻抬,竟从袖中射出一根毒针。
秋水弋身手敏捷快速躲开了,眼神顿时冷的吓人。
“找死”。
他生平最恨下毒之人,本想成全他个全尸,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他拔剑出鞘,这剑锋利无比,转眼就能让少年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可是他突然眼前一黑,只能以剑撑地稳住身形,但很快还是失去了意识。
千防万防,到底还是中招了,果然对用毒之人不能心慈手软。
秋水弋醒的时候,在城外的破庙里,他躺在一处滴水檐下,一只手恰好在屋檐外,冰凉的雨水顺着屋檐滴下来,反复敲打在他的手背上。
看周遭是又下了一场雨,他也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在这檐下身子没被雨淋到,只是手伸在外面,湿漉漉的,冰凉凉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秋水弋脑子清明了一些,才反应过来,那小子竟然没下杀手?
他记得他晕倒时不是躺在这,是谁给他拖到这小破庙的?
他走进庙里一看,这里面有火熄灭的痕迹,还有不少血。
可见,这个少年是在这休息过的。
就算手里的毒药不够毒,少年的剑又没丢,不趁机杀了自己,难道不怕日后再遇到自己么?
他看了看身上没有异常,只是这么躺了一夜,旧处的伤口更疼了。突然他眼睛一瞥,破庙的门上竟然挂着他的药。
这少年把他拖到破庙,还把他的药安置的很妥帖,一点没被雨淋到,连点潮气都没沾。
秋水弋看了看药,和他买的时候包的一模一样,但是他对这个下毒的少年并不放心,于是丢下药就走了。
他回到了城内客栈,心中有些不忿,他付了房钱,却在破庙住了一晚。
回到客栈之时,客栈大堂竟然被包了下来,此刻热火朝天坐满了人,秋水弋多付了一倍钱,客栈老板才给他安排在一个角落里。
这里的人穿着一色的青色衣裳,腰上都带着弯月玉佩,竟都是朗月派的人。
秋水弋随意扫了一眼,怀疑是自己花了眼。
中间那位宽袍大袖却形如枯槁的,不正是被毒死的朗月派掌门李灵丘么?
怎么一个两个的,竟都这般命大?
该死的一个都死不了。
偏他,想多活一个月都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