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排满的训练一日接着一日,李享年的状态宛如一把不断精粹的钢刀,变得愈加锋锐。
每日修炼结束后,李享年坚持用药,到了今天,灵药淬体的进度已然圆满,加之体内地铃墨残留下来的气血,他距离气血武者的境界,真正只差临门一脚了。
而这一脚,尚不知何时踹来。
但境界的卡顿,并没有影响李享年的心态,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与日俱增,所以也并没有给自己许多的压力。
这一日,他在屋中冥想运算天演术时,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正向着地铃府袭来。
正演算着,只听屋外“轰”的一声巨响,生生打断了李享年的冥想。
“什么动静!”李享年下意识持剑踏步出门。
只见一只巨大的妖兽挥舞着翅膀,停在地铃府的庭院之中,身躯几乎将偌大的院子占满。
它的背上,背着一个两丈余宽的小屋,装饰古朴。
正当李享年注视着这只巨兽时,巨兽背上的小屋中,几个人影从中走了出来,而后从妖兽背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李享年的面前。
是一男一老两女。
其中一个女子落地后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四处张望着活动着身体,左看右瞧。
另一个女子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颜面,只静静地立在原处,不动声色。
那个男子站在斗篷女的身旁,表情严肃而带着些阴鸷,同样不说一句话。
只有那个老者笑呵呵地向着李享年走来,向他问到:
“呵呵,小兄弟,听说你们家主前些日子回来了?”
“你是说,地铃衷前辈?”李享年问到。
“没错,没错。我等此来,确实是来找他的。”老者笑着说到。
“你们又是?”李享年又问到。
“哈哈,小兄弟是刚来不久吧!连我们都不认得——”老者笑着回答道:
“我们啊,是御妖的天门族之人,同你们妙音地铃家有很密切的交往啊!”
“如此,便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地铃衷前辈那里。”李享年点了点头,道。
这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是地铃衷。
地铃衷的身后,还跟着地铃墨。
那个四处张望的少女顺着声音看去,瞧见了地铃衷身后的地铃墨,不禁惊呼出声:
“啊,他还活着!”
她的身旁,那个面色严肃的男子当即把她的嘴捂住,不让她再发出声音来。
“唔唔——”少女几下挣脱开来,对着男子不满道:
“天门蒯,你下次再捂住我嘴试试!”
“知道了,小姐恕罪。”天门蒯低声下气说道。
这时,地铃衷也带着地铃墨走至众人身前。
“天门家忽然拜访,准备不周,还望见谅。”地铃衷客气道。
“未事先声明,便冒然到访,这是我们的问题,地铃家主不必如此。”斗篷女开口说道。
“不管怎样,先请诸位到我府上议事堂一聚。”地铃衷伸手请道。
“好。”斗篷女回答,并率先一步,向着地铃衷手请的方向走去。
众人跟着她挪动着步伐,来到了地铃府议事堂。
议事堂中。
下人将茶水、糕点摆在众人身前的圆桌上。
“前些日子,刘管家被一只银皮狼夺舍,吸食了我家墨儿不少的阳气,如果我没猜错,这件事应该与你们有关吧。”
地铃衷抿了一口茶,眼神尖锐地刺着天门家的四人。
“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
斗篷女掀开斗篷,露出一副带有巨大疤痕的清冷面容,那道疤痕贯穿整个面庞,从脖颈处蔓延至额头,显得瘆人至极。
“天门婉,墨儿差点因此而死,你对此有何解释?”
地铃衷严肃道,气势威严,带有一股审判的意味。
天门婉轻轻摸了摸右脸的巨大疤痕,眼睑低垂,带着一丝歉意回答到:
“对此,我很抱歉。”
这时,天门家的那个东张西望的少女将身体低下,头颅近半被桌面遮住,即将将整个身体退至桌面之下。
“夙儿,出来解释一下吧。”天门婉端起茶杯,眼神向着少女瞥了一眼,道。
天门夙怏怏不快地抬起头,在座位上坐好,支支吾吾道:
“这个……我想……啊……墨哥哥不是还活着嘛……嘻嘻。”
“我家墨儿之所以还能站在你们面前,还要多亏了这位少年的帮助。”地铃衷道,并指了指坐在地铃墨身旁正神游物外的李享年。
闻言,李享年身形一滞,抬起头来,恰好与天门婉对视。
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从对方的目光中传来,令李享年背后一阵发凉。
“嘶,这女人——为何感觉她对我若有若无有着一份敌意和排斥之感。”他心想着。
“不错,是个好苗子,可惜年纪有些大了,尚未踏足气血武者的境界。”天门婉惋惜道,对李享年进行了评价。
“才药炼武者啊,那他是怎么从我那只白皮狼手下救下墨哥哥的?”天门夙突然不合时宜地说到。
天门婉将天门夙拉至怀中,用手关节狠狠地在她头上钻了几下,道:
“好好道歉,不要如此无礼。”
天门夙从天门婉怀中挣脱,站起了身,略带些哭腔,向着地铃墨低着头道:
“墨哥哥,对不起,玄门大会快到了,我担心打不过你,就想着动一些歪脑筋……没想到刘管家失控了,差点杀了你……”
地铃墨坐在座位上,眼神飘忽地看着桌对面楚楚可怜的天门夙:
她的肌肤白皙顺滑,如白玉雕刻而成,五官精致立体,娇俏可人,此时带有着些许哭腔,尚未发育成熟的胸脯起起伏伏……
这丫头,比之几年前又可人了几分,虽然她害得自己险些丧命,但也并非不能完全原谅,毕竟我现在也没事不是?甚至还因祸得福恢复了巅峰时期的几乎全部功力。
只要……呵呵……
地铃墨的嘴角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天门夙忽然惊喜地指着地铃墨说道:
“看,墨哥哥他笑了,他原谅我了!”
地铃墨一愣,收回了嘴角不自觉上升的弧度,道:
“哎,我有吗?等等,我还有条件!”
“够了,墨儿,你的想法为父还能不清楚吗?毕竟你现在也没什么大碍,就原谅夙儿吧。”
地铃衷严厉地刺了地铃墨一眼,道。
“啊?哎——好吧。你坐吧坐吧,原谅你了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