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我们回来了。”
何心婉刚进自家院子的门口便道,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小黑犬正围着她的腿摇尾打转,背后紧跟着粉粉的白先生,手里的竹篮盛满了蔬菜叶子,是她今日一早采摘的。
“诶,阿姐,快请白先生一同进来吃些早食吧。”
何品出来接过白先生手上的竹篮,挽着阿姐就往屋内走去。
小黑犬转头与白先生四目相望。
两年了,从阿姐与白先生第一次相见,他们两人每每见面,都会不由自主的脸红。
见面时,脸是红的;吃饭时,脸是红的;分别时,脸是红的。
哪怕分别了好一会儿,阿姐的脸亦是红的,想来那白先生也是。
何品敢肯定,除了牵手,至今阿姐和白先生都没有其他实际性的进展。
白先生,真君子矣。
吃过早饭,何品就带着五嘿外出摘桃去了。
通过这两年的相处,在其心里,他是十分认可白先生的。
虽然身份神秘,但对何心婉的心是敞开的。
自己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傻,毕竟两情相悦才能长久。
举目四顾,发现村里的人都还没有开始摘桃。
何品喜笑颜开,蜻蜓点水,便来到离自家最近的桃树上。
取下最大的三颗桃子,直径也不及何品拳头大小。
桃村的桃都是如此,不大,但味美,摘下的桃,一颗留了下来。
剩下两颗给自己和五嘿加了餐。
五嘿背上背着两个小竹篓,留下的桃,便是放到了里面。
小竹篓不大,两个加起来才能装二十颗桃。
何品自己也背着个竹篓,比五嘿的大多了去。
一篓下来,里面也有百来颗,摘遍村子,够他跑个几趟。
“小品呀,今年又是这么早来摘桃呀。”
问他的是村里那尾数不多不喜吃桃的人,此人也姓陶。
在他们这一辈排行第四,所以大家都喊他陶四。
“陶四叔,早上的桃上面还有未散去的露水,摘着不用清洗,手抹一抹,最是好吃,喏,你尝尝。”
说着何品从背后的竹篓里,顺手拿了个桃,递向陶四,上面还有几滴落水。
“这倒是不用,我不喜吃桃,你也知道,吃了几十年早已腻歪。”
陶四摇了摇头拒绝道,便拿起来锄头往村西那边走去,那边是村里集中的耕地,每家的耕地都在那边。
何品见走远的陶四,收回自己递桃的手,用手抹了抹,自己便吃了。
脚旁的五嘿见何品吃着桃,轻声犬吠。
何品见状,也递给了它一颗。
如是又摘了几棵桃树,何品来到了村里唯一的医馆面前。
说是医馆,其实是药婆婆自家的院子。
院子不大,院里的桃花树都占了一大半的地方,余下的地方摆满了正在晾晒的药草。
“药婆婆,在家吗?”
何品每次摘桃,特别是靠近村里其他人家的院子,都会礼貌性的打个招呼。
年年如此,村里人性格都是极好的,没人刁难,打过招呼,何品才会摘桃。
“哎呀呀,让老婆子看看,是不是那何家的二郎又来摘桃了呀。”
不多时,一身麻衣的老妇从院内走来,这就是药婆婆了。
其左肩处有一条青色小蛇,正吐着信儿,看向何品。
在何品记事起,药婆婆一直是孤身一人。
除了不时和老村长闹点绯闻,就是养了一条小青蛇,叫小青。
何品也向村里人打听过,说是小青是药婆婆从小养到大的宠物,这难免不让何品多看两眼。
只是觉得这条小蛇更通人性一些,说是蛇冷血,可从来没听说过小青咬过人。
“是我,这早上刚摘的大桃,请婆婆笑纳。”
何品躬身行礼,双手递了两颗桃子过去。
“那却是不好意思啦!”药婆婆含笑收下。
药婆婆是想到了什么,提醒了一下何品道。
“今年的桃你可要抓紧收了,多吃无害。”
何品礼貌回应道:“那是自然,哪年,村里,不是我摘桃最积极。”
“你晓得便是,快快去吧。”
药婆婆说道,便转身去收拾院子里的草药去了,肩头的小蛇又扭头看了看何品。
门闭,何品把药婆婆院子周边的的桃子摘了摘,便去往下家了。
“那何家的二郎与那村外杨家的二郎有何关系?”
院里,药婆婆肩上的小蛇竟口吐人言,询问的道。
“或只是缘巧了些,都是一人一狗,都是各自家的二郎,谁知道呢?”
药婆婆无所谓道。
“倒是你应该快些化形了,此地不宜久留。”
小蛇轻轻颔首道:“也就这一两日了。”
药婆婆点了点头,侧身望向自家院里的桃花树。
“也不怕被你听了去,桃花节,桃花劫,你自是知道,我和小青二人弥留在此这些年,已足够报了你当年的恩情。”
言罢,药婆婆带着小青回屋了去。
独留那院中的桃花树被微风吹动,洒落些许花瓣,像是回应。
老村长站在自家桃树的面前,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