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罗子琼快速回答,“他是被我吓死的,要怪就怪,他心狠手辣一辈子,偏偏念了我和玉雅的母女情,引狼入室,我才能这么快把他搞垮,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怕,他在向我求救,哈哈哈……他也有今天。”
罗子琼的笑声透着一股诡异的力量,王瑾冬身旁的女记录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罗子庆呢,你的亲弟弟,你们联手要搞垮夏盛平,真是要替玉贵安报仇吗?”
“子庆?” 提到罗子庆,罗子琼眼中露出一股凶神恶煞的光芒。
“夏盛平差点就把他给烧死了,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他夏盛平妄想再把我的人灭了,怎么样,夏家那丫头,是不是已经在鬼门关了,多好啊,他毁了我玉家,我就毁了他夏家,夏盛平一定死不瞑目吧,这么大的家业,最后还不是落到我玉家手里,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给贵安一条活路。”
罗子琼呜呜哇哇地哭起来,这哭声比刚才的笑声恐怖,像在哭丧似的。
“罗子琼,少在这儿装,”王瑾冬一掌拍在桌上,“你知道罗子庆去了哪儿?”
“不知道,”罗子琼收住哭声,“他被你们吓跑了。”
王瑾冬淡淡一笑:“罗子琼,我们既然能抓到你,就一定能抓到罗子庆。”
罗子琼脸色紧绷:“那可未必。”
王瑾冬扫她一眼,却不再追问,淡声说:“走着瞧。”
……
操场上呼声四溢,一场激烈的球赛完美落幕。 她站在看台上,却始终寻不到被掩在人群里的身影。
“找到没有。”
“没……我看不到他在哪。”
“也许他不在那个地方,你看看周围。”
她转动着脑袋。
“言北。”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言北转身,那道身影正好陷在光影里。 他在笑,如阳光般灿烂。
“你在找我吗?”
她点点头,伸手去拉他。
当她触上那道光影时,他也如泡影般破灭……眼前霎时呈现出一片黑暗的寂静之地,她意识到下一秒即将响起的枪声……
“别看,闭上眼。”
她照做,收敛心神,在心底告诉自己,那是假象。
——那只是梦。
“鹅梨帐中香,好像比任何一款香薰都适合你,入睡极快。”周医生扶扶眼镜,歪着脑袋看了眼桌上冒着冉冉青烟的炉子。
“朋友送的,我挺喜欢。”语气轻柔。
“我以为不会再看到你了。”周医生玩笑地耸耸肩,她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着实令他意外。
“其实,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言北微笑,“之后有个朋友也帮我看过,她让我控制药物的剂量,在合适的时候,再完全戒掉。”
“现在呢?”周医生问。
“不规律,有时候需要,有时候太累,就顾不上找药,然后就睡过去,但夜里会频繁醒来,似乎已经习惯了。”
“确实,”周医生扫了眼她消瘦疲惫的脸颊,“人总是习惯逼迫自己,你也一样,言北,战胜恐惧的办法,就是成为恐惧本身,而不是应受它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