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请问这位公子来找谁？”林念初起身敛衽行礼，颇为好奇地打量着王小虎。

“我来找一位姓林的前辈，穿衣风格和我差不多。”王小虎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你爹爹叫什么名字啊？”

林念初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的。”

王小虎怔了怔：“你不知道你爹爹叫什么？”

“爹爹就是爹爹啊！”

看着满脸天真的林念初，王小虎暗自腹诽“现在的小孩心眼真多”。

“你的父亲叫……”王小虎眼珠一转：“林霸天？”

林念初大眼睛闪了闪：“不是哦。”

“那是林撼地？”

林念初想了想，张嘴大喊起来：“铁山叔~~~铁山叔~~~”

『系统！送我回去！我就不信了！』

【好嘞】

【笑不活了】

【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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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初。”王小虎叹了口气。

“诶？”林念初吃了一惊，跳了起来，退后两步，然后才按按衣襟，肃容行礼：“正是小女子。却不知公子……额……贵姓大名？”

“嗯……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王小虎笑着看向这个聪慧的小姑娘：“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你，有铁山婶，有华姨。还有你养的几只小鸡，大黄二黄和三黄，还有……”

“是小黄哦！”

“嗯？”王小虎没有听明白。

“是小黄。”林念初看着王小虎，认真地说道：“我想过的，如果大白孵出小鸡，那第一只就叫小黄。如果还有第二只，就叫二黄。第三只叫三黄。”

“哦，那现在大黄还没孵出来？”

“是小黄！很快就会孵出来了！”

“嗯，一定很快。它会长成一只很胖的小母鸡。”

“那你还梦到什么啦？”

王小虎又靠回到门板上，松弛下来，双眼满是追忆之色：

“很多很多，比如你会偷偷舞剑花，你说你爹爹穿的衣服和我很像……”

“你想让我教你武功，这样你就可以快乐恩仇……嗯……但那个词一般是说快意恩仇……”

“我曾经把一个鸡腿变成两个……”

林念初偷偷咽了咽口水。

王小虎笑着起身：“走，我再给你表演一次。”

“诶？可是……”

“我饿了，陪我去胡屠户那里买半只烧鸡。”

……

“然后我就把衣服烧了。”

“咯咯咯~”小姑娘如银铃般笑得打跌。

“你那个时候想过来帮我扑灭，我正好在地上打滚灭火，然后就把你也撞倒了。”

“啊呀，那可糟糕了。”小姑娘捂住小嘴。

“是啊，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你都差点哭出来，但还是忍住了，还帮我打水洗手洗脸。”

“小虎哥哥是客人嘛，应该这样做的。”小姑娘一脸理所当然。

……

“你说奶奶送给你的头绳，和爹娘留给你的小木偶是你最喜欢的东西。”

“是的呀，最喜欢了。”林念初笑得眯起月牙眼。

“说小木偶的胳膊连线断了的时候，你还哭了许久。”

“啊，小木偶连线会断吗？”闻言林念初吓了一跳，赶紧去枕头下面翻出来一个小小的木偶，看了看完好无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还好还好，如果小木偶坏了，可能爹爹和娘亲就不会来梦里看我了。”

笑着笑着却掉下几颗泪滴来：“可是……你梦里的那个我，该多伤心啊！”

王小虎摸了摸她的头：“也没关系的，我给你修好了。”

林念初挂着泪滴，朝王小虎露出一个笑容，郑重其事起身，认认真真行了一个礼：“谢谢小虎哥哥！”

“嗯，那时候你谢过一次了。”

“那也要谢的……有了小木偶，就像爹爹娘亲还在身边一样。奶奶告诉我的。”说着说着，小姑娘突然扁了扁嘴，眨着眼睛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好想他们……好想奶奶……他们走之前都说会在天上看着我，可我每天都朝天上看……从来也没找到过他们……”

……

“所以小虎哥哥真的会武功的吗？和爹爹一样？”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哭得快好得也快。小姑娘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王小虎，满脸憧憬。

“额……会一些，但是……”王小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太厉害。”

“嗯……小虎哥哥没有胡子，爹爹有胡子。”小姑娘认真地安慰着王小虎：“小虎哥哥要多吃饭，好好睡觉，以后有了胡子，一定会很厉害的。”

“你说得对，我以后有了胡子，就会变成天下最厉害的高手。”王小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那……小虎哥哥答应教念初武功了吗？在梦里？”林念初颇为期待地看向王小虎。

“……没有。”

“喔……”林念初的眼中写满失望。

“但是我答应过，等我把事情忙完，就会回来接她。”

大眼睛又开始忽闪忽闪。

“所以我来了啊，念初愿意跟小虎哥哥走吗？我们一起，去拜入这世上最厉害的门派，一起学武功。”王小虎笑着看向她。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西斜。

小小的身影坐在王小虎身边，认真地思索着。

王小虎微笑着看向她。

“我相信小虎哥哥说的是真的。”林念初抬起头来，看向王小虎：“所以我愿意跟小虎哥哥走。”

王小虎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小小的女孩儿没有躲，而是用头蹭了蹭王小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