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苍也想不到自己随便演演戏就让谢万衡想象出了一堆东西,完全理解不了谢万衡的话。
“......好吧,万衡,我们快走吧。”
谢万衡先扶着沈未苍上了马车,等他跃上来的时候,黑蛇突然窜出来要咬他。
他反应迅捷地躲了过去,见沈未苍似乎没有注意到,只能当做没有这回事,继续往马车里走。
然而黑蛇不依不饶,只要他稍有挪动就会咬过来,除非他站在最外面位置。
他有些不耐烦了,这死蛇又犯什么病?!
沈未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往外面看过来:“万衡,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直不进来?”
“这蛇很是护主,”尽管心里恨死了这死蛇,在心上人面前谢万衡还是要说它的好话,“恐怕担心我会伤害你。”
沈未苍佯做不悦:“回来,他是我认识的人,昨夜里还见过的,怎么这就全忘光了?”
黑蛇不为所动,依旧挡着谢万衡。
最后他只能妥协,让手下为他牵来一匹马,翻身骑上马。
谢万衡心中恨恨,把错全都归到了黑蛇身上,却没有意识到,从始至终沈未苍都不曾管束过它。
昨夜里她说会教训黑蛇,可今早见到他,黑蛇简直比昨晚还得意。
刚才沈未苍也只是随口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但黑蛇这次甚至敢不听她的话了。
昨晚沈未苍回了卧房,没有在床帐外看到黑蛇,心中有些好奇,找了一圈,最后在床底下看到了盘成一圈的蛇,没有任何精神。
沈未苍把它扯出来,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
黑蛇蔫哒哒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盘回去,她有种诡异的感应,出声问它:“怎么还生气了,生我的气了?”
黑蛇爬上她的手,缠住她的手腕,像是在说它没有生气,但依旧蔫哒哒的。
沈未苍忍不住笑出声,这小玩意还挺有意思,她伸手戳了戳蛇脑袋:“你以为没有我的纵容,你刚才能咬他?”
黑蛇抬起头看着她,吐了吐信子。
“只有我让你咬的人才可以咬,知道吗?”沈未苍继续说,
“而且,我说不让你咬,又不是真的不让你咬,做我的蛇,你要学聪明一点,明白主人的心意,知道我究竟让不让你咬。”
不过,沈未苍细细思索一番,她的身边好像除了柳儿几人,并没有完全不能咬的人。
黑蛇有些晕,它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话。
沈未苍也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它的脑袋:“行了,你的主人要睡觉了。”
檀渊的这条蛇还真是趁手的工具,有时候柳儿几人不方便做的事,它倒是恰好合适。
谢万衡有些郁闷地骑马和沈未苍来了连春湖,果然宽阔的湖面上已经有了不少画舫游船。
最引人瞩目的两艘船是就是要参加诗会的人所在的。
他搀扶着沈未苍上了提前备好的游船,黑蛇一直在盯着他,沈未苍一站稳就咬了过来,丝毫没有迟疑。
谢万衡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熟练地躲开,对沈未苍道:
“苍苍,船舱里有点心和茶水,我们去里面坐着,等会我让船夫把船划得离诗会的船近一些。”
湖面上响起各种声音,有起哄让人作诗的,也有夸赞的,两艘船的甲板上都站着一群人,一男一女正在斗诗。
谢万衡推开窗看了看,对沈未苍道:“那艘船上是相府的三千金,她性格温柔和善,苍苍要不要去与她交谈一番?”
沈未苍自己都忘了,他竟然还记得帮她交朋友的事。
她现在对那边的斗诗更有兴趣,便摇了摇头。
一艘不起眼的船上,严启昭正坐在船舱中饮茶,没过多久,墨玉进来禀报:“殿下,那些人果然混在这湖上的游船中。”
他将茶杯放下,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句话:“今日务必要挨个除尽,一个不留。”
墨玉抱拳应是,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