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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企昭回到益王府进了自己的院子,耳边回响着谢皇后对他的叮嘱。
“尽快找到那个女子成亲,再过几年夜长梦多。”
他在椅子中坐下,眼眸深幽,没了平日示人时常带的三分笑,那张俊美出尘的脸看起来冷寂了不少。
贴身侍卫青玉和墨玉跟着他进了屋,听见他问道:“檀渊回京了?”
“今日刚回,国师身边的人刚才传话,说明日会来见殿下。”
青玉恭敬地回道,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国师似乎没有找到殿下要娶的女子。”
严企昭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也不失落:“是吗。”
檀渊当然不可能找到那个女子,沈未苍要下个月才会来陈国。
墨玉继续道:“您让属下去查平南侯府上的大小姐的事......”
严企昭那双幽黑的眸子看向他,虽然不曾出声,墨玉却知道他对此感兴趣。
“谭小姐每年夏天都会去庄子上住一个月消暑,正好谢家二公子今年刚被罚到平洲思过,谭小姐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时常去接近他。”
墨玉有些紧张,除了那位命中注定的益王妃,这还是殿下头一次对别的女子感兴趣,难不成是动了心?
若真如此,听到谭小姐倾慕谢万衡,殿下岂不是要发怒了?
但出乎他意料,严企昭听后只疑惑地蹙了蹙眉,似乎只是有些奇怪:“她怎么会和谢万衡认识?”
墨玉也觉得很是荒谬:
“额......谭小姐在庄子上玩乐,醉酒爬墙掉进了谢万衡的院子,从那以后似乎就缠上了他,时不时就会去送一些东西。”
严企昭随手转了转桌上的茶杯,脸上浮上微妙的表情。
他有些不解,谭雾宁为什么会对谢万衡生出了倾慕之情,前世两人有过什么交集吗?
前世,也是谭雾宁死后,谢万衡带兵闯入皇城时,他才知道他竟然对谭雾宁有情。
谢万衡宁肯背负死罪只为了重伤他,还把谭雾宁的棺椁从皇陵中抢出来重新安葬。
做出这一系列疯狂的举动,说不是因为爱,连严企昭这个冷心无情之人都不愿意相信。
只是他对两人的过往和所谓的爱情毫不感兴趣,也不曾去查探。
他虽然和谢万衡是表兄弟,但没什么手足之情。
谢万衡犯了死罪,护国将军府却是他的外祖家。
严企昭不可能将谢家斩尽杀绝,便只将谢万衡一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想到这里,严企昭有了几分猜测,或许是两人本就有情,前世被自己横刀夺爱了。
那这一世就让他们终成眷属好了,自己不再插手,也不再利用谭雾宁,就当为了前世自己伤害她的事赔罪了。
次日,檀渊来了益王府,走进严企昭的院子。
见他在抚琴,檀渊眉眼淡然,心中思索着一件事,在树下的石桌前落座。
严企昭极为入神地弹完一曲,伸出手轻按琴弦,这才看向树下穿着银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今日怎么穿得如此轻盈,”他从檐下起身来到石桌前,随口一问,“还真不曾见你这般打扮过。”
檀渊向来喜欢暗青色、玄色一类的颜色,今天这身确实不多见。
换衣服是因为昨日苍苍随口一提,说他穿浅色衣衫肯定更为俊美,但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起正题:
“我没有找到那女子的消息,还需要一段时日。”
严企昭的嘴角无声勾起:“不用找了,我知道她的身份。”
檀渊的心跳了一下,探究地看向他:“谁?”
“护国将军府上大夫人的外甥女,沈未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