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那个……奶奶我还没想好呢,还想在奋斗几年再结婚。”
“能赶在奶奶入土前就行。”老人呵呵的笑着,声音里透着幸福,透着期待。
深夜南方的天空,繁星闪耀,没有漫天飞雪,也没有寒风刺骨。
李雪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平复自己的内心。
什么爱情!都是一群混蛋!
翻来覆去没有一丝困意,索性拿起手机,给号好闺蜜发了一条消息。
“嘿,女人,睡了吗?”
没有回复,应该是睡了,或者……嘿嘿。
“你俩不会在云雨情吧?”接着是个一个坏笑的小黄脸。
叮……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女人,你又开始编排我了。”
“我俩还在车站,今晚雪太大了,估计还得再等5个小时。”
“啊?不是吧,这么衰。”
“车站肯定很冷吧,你俩别冻坏咯,躺着在家里过年可不是件好事。”
“女人你不知道吗?男人都是火做的,越冷他越热乎。”
“张桐就像只火炉,躺在他怀里我都有些热。”
“行了!女人!打住!”
“你那是欲火焚身。”
从深夜十点,一直到凌晨三点钟,积雪总算是被清除了。车站路人们开始躁动起来,男人女人的叫喊声,孩子的啼哭声,广播的刺耳声,混杂在一起。
这是最后一批回家的游子,去年是貌似这群人,今年也是这群人。
中国人回家过年的心愿是如此坚定不移,风雪再大,也阻挡不了那颗回家炽热的心。
一年一个节点,一年一份期待。父母期待着子女回家,期盼已久的眼神注视着路过家门口的每个人。庭院角落的那间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没有一丝褶皱,香皂的气味儿总是令人心安。
我们又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父母长命百岁吗?那是一个笑话。期待自己可以过得很幸福吗?像电视剧那样,遇见自己的天使,将终生托付于他,那肯定是痴心妄想。
王芮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摸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脸庞,些许的胡渣划过手掌。
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各走一方。王芮紧闭双眸,回到了那天夜里。
男人从背后轻轻搂着她纤细的腰身,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后背,那颗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迎合着自己的心跳。
男人绽放的花蕾,触碰到了自己的神经,一股欲望的火苗烧遍了全身。汗水流经的每一个毛孔,都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运动,令男人和女人都如痴如醉,酣畅淋漓。
那个被打开的盒子又被合上,原封不动的压在枕头下面。第二天又发现它不在枕头下面,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王芮双手紧握着男人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着他的风度迷人。一个能抵御住情欲的男人的行径,可以抵挡那千言万语溺宠的谎言。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张桐拉着皮箱,提着包裹,背着行囊,出了车站。
时间到了腊月二十七日,深冬的早晨天依旧很黑,路灯像是摆设一样,失去了它的职责。
出站的行人熙熙攘攘,又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芮芮,冷吗?”
“还好,不冷,有你在就不会冷。”
两人相视一笑,男人俊俏的侧脸深深吸引着女人的目光,心尖如绽放的桃花一样,翩翩起舞。
男人转过头含情脉脉看着女人,眼神似水温柔,透着清亮的光芒。
干净简陋的旅店,男人女人紧靠在一起。男人搂着女人纤细的腰,女人挽着男人坚实的臂膀。
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男人吻着女人的嘴唇,吻着女人的脖子。触电一般刺激着神经末梢,全身酥酥麻麻。
不知是梦幻,还是现实。
“亲爱的,我们明年结婚吧。”
“什么时候。”
“年一过完我们就去领证吧,我想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还没有向我求婚。”
张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淡紫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金灿耀眼的戒指,一大一小。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张桐眼神坚定地看着心爱的女人。
王芮有些不知所措,使劲掐了掐自己脸庞,这不是在做梦,但像梦幻一样突如其来。
激动的泪水顺着鼻梁两侧流到鼻尖,停留数秒,又滴落在精致的盒子里。
“我愿意!”
简单的环境,简单的仪式,注定两人命运的结合,像齿轮一样的转动。
那天他28岁,那天她也28岁。
二十八岁或许不太年轻,但二十八岁的某个夜晚历历在目。
张桐掏出了那个盒子,打开又合上,总是觉得这是一种伤害,一个心爱的女人所要承受的伤害。
“我想我们可以的。”
“再等等吧,等到我们结婚的那天。”
“张桐,我爱你。”
“芮芮,我爱你。”
大巴车在雪地慢悠悠的行进,像一位耄耋老人一样,举步维艰。
“你说为什么只有北方下雪,南方不下雪呢?”
“嗯?这个问题……enmmm……”
“因为北方冬季温度低,南方冬季温度高。”
“不对,是因为北方有心爱的人,将空气凝结成了冰,化作银白色项链,镶嵌着接吻鱼。”
“说你笨你还不信。”
“那以后孩子随你,肯定又漂亮又聪明无比。”
“那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可以。”
“必须选一个呢?”
“女孩儿吧。”
“为什么?”
“因为她会和她的妈妈一样成为优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