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的眼眶猛地突出。

巴洛克斯用了简短的技术解决核心的难题，用自爆应对实力不足，这一向是大家都认可的挣扎手段。

倘若这是他本人亲自到场，他肯定要疯狂挣扎拖延时间，当然不可能这么壮烈的牺牲自己。

但这不是本尊，只是一具好用的傀儡，牺牲了也是没办法的。抬出来用的傀儡肯定不是什么可以随便牺牲的垃圾货色，不过该牺牲了，也不至于舍不得。

“针对灵魂的改造，特定强化了自我清理的部分。”

站在黑龙头顶的黑影虚手一招，巴洛克斯残破的灵魂碎片已经汇聚到了黑龙的头顶。

巴洛克斯显然没来得及完成最干净的清洗，这些碎片在某种诅咒仪式上已经足够用了，完全可以直接追溯乃至是咒杀他本人。

但他完成了另外的部分，所有的碎片如同无色透明的水晶，被抹去了所有附着的东西。

这已经不可能被“阅读”了，除了是从巴洛克斯身上采集的，这就是纯粹的灵魂结晶。

“那就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了。”

黑龙的语气有些不耐。

受伤可以恢复，就算是专门制作的用来教皇国万岁的傀儡，也不可能跨过阶位单纯用牺牲去平账，个体的牺牲挽回实际上的巨大损失的本质就是阶位的区分不够明显，显然巴洛克斯没办法抹平和黑龙的差距，伤势很快就被抹平掉了。

“差不多，充其量也就是用来当作预言的媒介了。”黑影轻轻抛起，话语平静。

它们唯一的价值也就是产出自巴洛克斯身上，在预言的领域，这种关系已经足够密切了，完全可以顺着网线找到巴洛克斯，窥视和巴洛克斯有关的命运。

“这混帐的本体应该在教廷，你想要用预言术去挑战教皇国的防御？”黑龙语气一沉，“你不会真的打算挑战索肯德尔王国吧。”

搞点小动作和正面的宣战是两种事情，天下多的是代理人战争，哪怕我恨不得立刻把你给剁了，我也会安排小弟去做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矛盾，就是你小弟和我小弟的矛盾，而不是你和我的矛盾。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我做的也没意义，因为你也没打算和我撕破面皮，所以这就不是我和你的矛盾。

点菜巴洛克斯不难，但看这老弟临死之前的第一反应是清空自己的记忆而不是想办法保全自己就知道他也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什么预言类的手段折腾。

“保护自己人是肯定的，咒杀和预言如果这么好用，法师们就不需要学别的法术了。”阴影轻声说道，“但没关系的，我可以从别的地方拿到未来。”

“那巴洛克斯就要出事了。”黑龙说道，“合理的怀疑就会招致特殊的行动，而特殊的行动，必然会带来想要的结果。”

“你还懂这个？”阴影有些诧异。

理论上没有什么行动是肯定有收获的，毕竟现实总有意外，但也有一些行动，它们是收获已经确定了，必须走这么一趟保证收获可以写在纸上。

走的结果不影响收获的结果，但走的过程可以让结果变得公正合法。

“以巴洛克斯的道德来说，你真的不觉得这个人活着要更加有用？”黑龙并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