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没把他杀掉。”奈文摩尔耸了耸肩，“真的杀死了什么人，我是能够感觉到的。”

“不过对方的替命手段我看出来了，应该是地下的老朋友们。”

耶梦加得思索，然后谨慎问询：“卓尔精灵？”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你听到我口中的地下的老朋友，第一反应是卓尔。”奈文摩尔揉了揉面颊，“在你眼中我居然是这种人吗。”

卓尔的名声复杂多变，词条是很多的。

但奈文摩尔笃定耶梦加得此刻考虑的词条只有一个······不不不，这么说来其实我是下意识地认同了它的说辞，我也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

毕竟它也没有说更多的台词啊。

奈文摩尔陷入了反思。

“这还用问吗奈文摩尔，”它理直气壮，“你很明显就是这种人啊。”

“真的？”奈文摩尔十分不信，“我觉得我在这方面是个铁好人啊。”

至少在好色这方面，奈文摩尔觉得自己算是很正常的一批了。

“我作证，是这样的。”贝纳莉斯举起手，帮助作证。

“不提他的事情，你的身份决定了在审判庭上，在奈文摩尔的事件上你不具备发言权。”耶梦加得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女孩的支持。

“不管。”贝纳莉斯的回答干脆利落，“奈文摩尔就是好人。”

“是无面者。”奈文摩尔没了脾气，“商量一下，对我的认知稍微调高一些如何？”

就当是为了我在贝纳莉斯面前的小小威严，别这样中伤我的名誉了好吗！

“你想说什么。”耶梦加得顿时认真了起来。

“你也觉得这是个好对手了，对吗。”奈文摩尔调侃道。

无面者是一群特殊的生物，尤其以预言能力出名。

耶梦加得本身不相信预言，以昆古尼尔的必定命中来说，所谓的命运和未来，应当在神明操作的棋盘之中。

与其说大家相信它们的预言，不如说大家相信的是它们背后的神明。

但这也符合物理规则，通常神明想要一件事情发生，这件事情最好就如约开始走流程，祂希望出现却没有出现，最后失望的肯定不是祂。

神祗并不会过多的干涉这个世界，但偶尔，神明也会做点什么事情。

奥丁可以被神明选中，无面者当然也可以，它们背后确实是有神的。

“先不提这个···”它若有所思，“奈文摩尔，你觉得我叛逃索肯德尔，加入教皇国会怎么样。”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不该在你的口中饱受某些污蔑的，你不觉得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也不该由你说出口吗？”奈文摩尔叹了一口气，“这该你说吗？”

被一个知道可能是神仙斗法之后立刻就选择离开的···啧，还是王女吧···王女声讨好色，奈文摩尔觉得自己不该受到这种待遇的。

怎么你都可以批评我的啊老妹。

在意识到了敌人可能带来的麻烦之后，索肯德尔国王的子嗣向异国友人表示了自己也可以忠诚于教皇国。

我也可以爱国的，谈，只要你愿意和我谈。

给我一个爱教皇国的机会啊！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就立刻开始爱这个国了嘛？

“怎么不该我说。”耶梦加得反唇质问，“奥丁失去了昆古尼尔，无面者的力量开始踏足地面，我去教皇国进修一下怎么了？”

“我没有这个进修的身份还是没有这个进修的权力？”

“都有都有。”奈文摩尔干咳一声。

“那我要你给我介绍一个不错的学校，这件事情你不愿意帮我？”耶梦加得继续问询。

她此刻脑袋清醒的一匹，虽然影子还在这里问询奈文摩尔，实际上在王城里的本体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帮帮帮。”奈文摩尔不好反驳。

生意和人情理论上是最好别叠算的，一旦混参进去处理难度就会飙升，但实际上大家做的更多的还真的就是人情生意。

有个很简单的论调，你越穷就越不可能借到钱，这类事件的本质是相似的生意经。

耶梦加得也是相同的情况，她跑路了就意味着她开始失去了价值，毕竟在耶梦加得这个名字之前，她的前缀是索肯德尔的王女殿下。

但她毕竟不会完全的失去自己的价值，毕竟她还是王女殿下，而她要的只是一封介绍信而已，所以奈文摩尔无法拒绝。虽然这封信写出去，奈文摩尔就得不为了耶梦加得的某些事情负责。

“唯一的问题是，他会允许你这样离开索肯德尔？”

既然决定帮忙，奈文摩尔自然来了看好戏的兴致。

“不会，但也不会阻止。”耶梦加得神色平淡，“除非你贴脸告诉他你是打算叛逃，否则这种事情，他一贯是不知道的。”

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游戏规则是这样的。

耶梦加得这么做了，奥丁当然不会不知道自家崽本质上是跑路了，但耶梦加得不说，奥丁会当作不知道来处理，真的就当耶梦加得是去教皇国求学了。

除非他必须知道。

就像奈文摩尔的事情一样，耶梦加得给了个贵族身份，他当然是知道的。可这样的权力并不是只有耶梦加得有，她完全可以做一笔“欺上瞒下”的生意，所以奥丁不想知道就可以装作自己被欺骗了，真的不知道。

直到现在，耶梦加得在宫廷被斩首，他可以不关心耶梦加得的生死但又必须关心她死在了王宫这件事情的真相。而耶梦加得也必须把真相告知他，毕竟这是她的死引起的麻烦，人要对自己制造的麻烦负责。

所以奥丁现在也必须知道了奈文摩尔在索肯德尔的贵族体系里混了几年的饭吃的事实。

这是游戏的规则，你可以不知道，理由随意，但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也一次都跑不了。

当然在索肯德尔的贵族体系里，奥丁是有能力不遵守任何的游戏规则的，不过作为规则的制定者，大多数的规则本身就是在为了他的利益而服务。

基于这一点却率先选择了违背为自己服务的规则，这件事情是相当抽象的，起码耶梦加得不觉得奥丁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