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凝向顾清颜怀中的孩子。
“你可有把握?”
沈云徽为官的年份比傅渊长,却也心里没底,他不知道明日抱着个皇女殿下去早朝上,会闹成什么不可开交的场面。
“按傅大人说的做,本宫今夜会让人加强琼月宫的防备,明日早朝,本宫与你们同去。”
顾清颜坚定道。
沈云徽是不同意顾清颜上朝的,可傅渊同意,他不想在后宫里同他争执,入了前朝,他便拦住傅渊询问,“你是否还对她有情,所以才这般帮她?”
傅渊眼神冷凝,眸子里顷刻释放出摄人的威压,“沈云徽,你最好脑子清醒些。”
“本官很清醒!傅渊,别以为只有你一人……”
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眼底也是暴露了一丝慌张。
傅渊拧眉看向他,未曾说话,却让沈云徽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沈云徽心尖微颤,也是艰难才道:“管不住自己的心,总能克制住行为,可如今她要临朝,你我二人怎么护得住?”
傅渊道:“沈家当年如何护住太皇太后,如今你我,便该如何护住她。”
“太皇太后,她怎能和太皇太后相比?”
太皇太后系出他沈家名门,又是正宫皇后,位分正当,当年抱着襁褓里的萧倾澜临朝,更因萧倾澜是唯一的皇嫡子,名正言顺。
朝臣再有非议,也被沈家尽力弹压下来了。
如今顾清颜,且不说她的出身,她只是贵妃,名分,位分,没有一样是名正言顺的。
如何能像当年太皇太后一样?
“你我只尽人事,其余天命,自有结果,若贵妃的皇女都算不上名正言顺,那整个大邺,又有谁有资格称他名正言顺?”
萧昭衍吗?
他不配。
他只是个废帝之子,被萧倾澜恩赦的皇亲,连宗亲都不待见他们这有罪的父子二人。
这便是当年萧倾澜登基,为何要将惠帝罪行公之于众的原因。
萧昭衍此刻,也没有个名分,去陈兵起义。
他们有胜算。
夜幕初垂。
顾清颜在琼月宫守着萧娆,深夜又亮起了灯火,王嬷嬷不忍心来打扰她,却不得不说,“贵妃娘娘,又有人入宫了。”
“谁?”
顾清颜神经紧绷,她抱着熟睡的萧娆,听王嬷嬷说道:“是沈大人和傅大人,他们在太极殿,奴婢想着来告知您一声。”
如今宫中大权暂时握在顾清颜手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顾清颜都要知道。
她抱着萧娆起身,带着玄岚,往太极殿去。
大殿里灯火明亮,似要将这寒夜都照的艳如骄阳。
而大殿里不止两个人,那个身着玄衣,貌似萧倾澜的男人,也正立于二人之前。
他看到她来,眉眼含笑的对她拱手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萧昭衍。”
顾清颜咬牙,齿关微微颤抖着。
“贵妃娘娘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夜深露重,还抱着小公主出来,不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吗?”
萧昭衍谦和有礼,眼神却阴鸷的分明,每一个字里都藏着针,扎在顾清颜心上。
他知道了,顾清颜生的是公主。
特来找她!
傅渊和沈云徽自是护着她的,但此刻也觉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