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微露的宁静时分,颜末与薛万彻并肩而行,骏马步伐稳健,踏破了街巷间的静谧。
马蹄声在空旷中回响,交织成一曲悠远的旋律。
薛万彻轻轻侧目,目光中满是对颜末的深切感慨:“颜公子,适才于颜府所见,颜大人与颜夫人对您的拳拳之心,实乃世间温情之典范。”
薛万彻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自身境遇的无奈与反思,身为皇室驸马,所带来身份的同时,也会被紧紧束缚与局限。
皇家的森严规矩如同无形的枷锁,即便是踏入公主府邸,亦需遵循公主的意愿,诸多不便,难以言喻。
甚至有的时候,公主会在公主府包养男宠。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这个说不清楚。
反正在公主圈已经算不得新鲜事。
在这个权力与身份交织的时代背景下,个人的出身成为了无法回避的烙印。
颜末闻言,回忆起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温馨的微笑。
但那笑容转瞬即逝,他迅速调整情绪,沉稳回应薛万彻:“家母之爱,自幼便如此,理智,是疼爱而非溺爱。”
薛万彻闻言,微微点头。
在朝堂的风云变幻中,颜末能够保持如此冷静与从容,实属难能可贵。
尤其是那日面对挑衅,他非但不失态,反而以超凡的定力应对,令人印象深刻。
“颜公子,年岁虽轻,却已肩扛国家重任,且身边有如此深厚的亲情作为后盾,实乃人生赢家,令人羡慕不已。”薛万彻再次感慨道,眼神里藏不住的向往。
颜末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谦逊也有自信。
“薛将军谬赞了。此番出使东突厥,乃是为国尽忠,个人之荣辱得失,相较于国家大义而言,实乃微不足道。”他的话语掷地有声。
薛万彻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国家大义,个人得失”这八个字,不禁哑然失笑。
那是对自己过往迷茫与执着的自嘲,也是对颜末高尚情操的由衷钦佩。
两人继续前行,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在为他们的对话伴奏。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城门外,只见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身着素雅长袍,头戴方巾,面容清癯而睿智,正是褚遂良。
在晨光微露的柔和景致中,绿茵如织,远山在薄雾中朦胧勾勒,宛如一幅精心布置的古典水墨画。
褚遂良静立于古老城墙之前,那城墙的斑驳痕迹,无声地记录着过往的沧桑。
颜末目光聚焦于眼前的书生,通过原主遗留的记忆碎片,他迅速识别出对方乃是大唐未来的栋梁之才——褚遂良。
一位不仅在书法艺术上造诣深厚,更以卓越才情与高尚品德著称的杰出人物。
尽管此刻的褚遂良尚未名扬四海,但其未来的辉煌成就,尤其是贞观十二年后的崛起,已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未来更是被李世民寄予厚望,成为了托孤大臣。
颜末迅速调整心态,翻身下马,行礼道:“在下颜末,今日得见褚大人,实乃三生有幸。”
褚遂良闻言,亦是谦逊回礼,遂言:“颜大人客气了,我乃奉陛下之命,随行左右,共赴使命。”
颜末对于“颜大人”这一称呼初感不适,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遂不再多言。
他心中暗叹,文人之间的礼数与谦逊,确有其独到之处。
颜末正色道:“有褚大人相助,这次出使东突厥肯定事半功倍。”
褚遂良谦虚回应:“哪里哪里,昨日听闻虞大人讲述大人,当时惊讶万分,今日一见,大人惊为天人也。”
文人夸人都这么有水准的吗?
颜末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喜欢薛万彻这种的,夸人不用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截了当。
面对褚遂良的赞誉,颜末保持着应有的谦逊,直言:“褚大人过誉了,我不过一介凡夫,承蒙皇恩,方得此重任。”
褚遂良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东突厥局势复杂,颜大人可有应对之策?”他突然问道。
颜末略作思索,回道:“当以和为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能达成目的,自是最好。若不能,那也只有让他们尝尝大唐的刀锋利否。”
他轻抚腰间佩剑,对身旁的薛万彻沉声道:“若遇阻挠,便让东突厥人见识我大唐刀锋之锐,薛将军,你意下如何?”
薛万彻闻言,毫不犹豫地抽出寒光闪闪的宝刀,在空中勾勒出一抹轨迹,回应道:“颜大人之令,即我薛万彻剑锋所向,誓死遵从。”
颜末微侧首,对薛万彻的忠诚与果敢暗自赞许,心中对此行又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