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陆洲大昌国陈家】
炎炎夏日,空气沉闷,燥热不堪,夏蝉鸣叫更使人烦不胜烦。
穿着一身长袍,模样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在院中火热的走来走去。
忍着气咬牙切齿,嘴里念着诗。
“听我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爹,这话到底啥意思嘛?”
男人满头大汗,有些生气。
“爹意思是让你珍惜粮食,每一粒粮食都是辛苦得来的。”最后还是不得不叹着气说道。
“哦,知道了,爹。”孩子有气无力的回道。
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儿子,中年人摇了摇头,强压下心中怒意,不可动武,不可动武,“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你去修炼吧。”
又热又烦,修仙界的夏天不讲道理,夏蝉在那乱叫,孩子也让人生气。
闻言小孩则瞬间兴高采烈的从木椅上蹦起,满血复活,“爹,我先去找小碧玩会儿。”
“去吧去吧!”中年人摆摆手,不耐烦道。
然后独自望着天空呈出那个让他熟悉的四十五度角,擦了擦汗。
“不知不觉来此世也已有40余年之久了啊。”咳嗽了几声。
初来此世时,他还正是怀中襁褓。
那时因有着自己意识的陈平没有哭闹,竟险些被打了去,幸得最后意识到他们要杀自己情急之下还是哭闹出来。
后来渐长,方知此世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也有种种不可思议的修仙法门。
其中有种便是游荡于世间的鬼怪寄托于婴儿身上,视为不祥。
“唉。”陈平望向远处的呆儿,发愁道。
“玩够了就尽早回来修炼。”
“好的,爹。”
入了夜,又是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终是推翻了太阳的残暴,气温也终是降下来让人可以接受,甚至还能感到些许凉意。
此时不大的院落中支了张小桌,燃烧的蜡烛映照出两人的轮廓。
院中两道人影,一道陈平,一道陈平之妻。
“彩儿,事情可定论下来。”陈平询问道。
彩儿默然。
陈平摇摇头,“罢了罢了,他既如此不给颜面,以后少来往罢。”
看一旁的彩儿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陈平摆了摆手。
“你且说。”
闻言彩儿也是张了口,“相公,我知你二人过往有些隔阂,可这毕竟是为了胜儿。”
陈平佯怒道,“此事休要再提,呵,这陈家又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彩儿停顿了下还是继续,“可大哥毕竟是位金丹大人,而且是你亲兄长啊。”
见彩儿仍在劝说,陈平只好苦口婆心道:“彩儿,你我相知也已有三十余年,你该是懂我的。”
“我陈平这一生,是决不能向他求任何东西的。”
闻言彩儿不再言语,低下头去,只是双目略微有些通红。
又是一轮月,见景又思乡。陈平长望着那轮圆月,亦是双目通红。
“罢了罢了,明日我去望叔家一趟,为胜儿讨要个试炼名额,你看如此可好?”看着马上就要哭成梨花带雨模样的彩儿陈平最终还是心软下来。
“你知我不是为…”
不等彩儿话说完,陈平便拂了拂衣袖,站起身,断了彩儿的话语。
“走,去睡觉。”
彩儿默默的跟上陈平,只是头颅下低,显得垂头丧气。
夜过子时,冷清院落忽地又现出一道人影,不是陈平还能是谁,只见陈平忽地坐下,忽地又站起,来来回回烦不胜烦。
初时志比天高,自认天赋绝顶,必能成仙做祖,谁知半生蹉跎,至今不过练气九层,难以筑基。
许是被过往养的一身风骨害了,不争不抢,又如何在这修仙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