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门烟树蔼青葱,树底人家处处同。远近楼台空翠里,往来车马绿阴中。”
通往京城的道路上,马来车往,络绎不绝。
陆清越身着淡青色的道袍,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行。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凄惨的哭声,让她的心猛地一紧。
她立刻勒紧缰绳,让马儿停下,侧耳细听,那哭声,悲切而绝望,似乎正诉说着无尽的苦楚。
陆清越循声而去,只见两个小混混强行拖拽着一位少女。
那少女的衣裳已被扯得凌乱不堪,脸上挂满了泪痕,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恐惧。
“山爷,求您在宽恕几日,我一定想办法把钱还上,千万别带走月儿。”一位衣衫褴褛的老汉跪在地上祈乞求着。
“当初是谁在白纸黑字上画了押,如今还不上钱想抵赖?”被唤作“山爷”的男子狠狠地踩住老汉的右手。
那位老汉痛得面目扭曲,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掉下来。
陆清越翻身下马,向围观的百姓打探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位老汉名叫张松林。
因母亲患了重病没钱医治,向四宜园的管事冯山石举钱,由女儿张新月做保人。
冯山石借了五百文,三分利,一年后偿还。
约定的还款期限已到,张松林无力偿还。
冯山石带着手下过来抓张新月抵债。
“住手!”陆清越的衣袂随风轻轻摇曳,带着一股超脱世俗的飘逸与灵动,仿佛自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哪里来的小道姑敢在爷面前撒野!”冯山石怒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陆清越眸光骤冷。
“王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道姑,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冯山石恶狠狠地道。
“若只是欠债还钱自然无话可说,但不知这位老伯欠了您多少两银子,需要用女儿来抵债。”陆清越的眼神凛冽如雪冷,仿佛能洞穿一切。
“二、二两!”冯山石感到有些心虚,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
“不过二两银子,就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抵债?”陆清越向前走了两步。
“当初签订举钱契的时候,是他自愿用女儿担保的,怨不得别人。”冯山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梗着脖子道。
“按照我朝律法,诸负债违契不偿一匹以上,违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只有负债者逃,才需要保人代偿。为何到你这里直接变成了保人偿还?”陆清越眼底划过一抹薄怒。
“……”冯山石被问得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不就是想强抢民女吗?还非要打着举钱的名号。”陆清越讥讽道。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张松林也得把钱给爷还上!你要是胆敢阻拦,连你也一起抓走!”冯山石气急败坏地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陆清越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走!”冯山石大声怒吼道。
那两个小混混继续拖拽着张新月。
也不见陆清越如何抬足,就已经到了那两个小混混的近前,拂尘轻甩,那两个小混混就被打到在地。
那个两个手下不约而同地“哎呦”一声,同时松开了张新月的胳膊。
张新月得了自由,立刻躲到了父亲的身后。